第一章 兩個文明的戰爭(第2/3頁)

與此同時,殷商艦隊正沉默而忙碌地做著開戰前最後的準備。商軍的戰士們從船艙裏擡出許多形態各異的石雕,把它們擱在投石機的投勺裏去。這些炮彈是他們在沿途的島嶼上搜集而來的,最初炮彈的形態是些呆頭呆腦的不規則石塊,在漫長的海上航行途中,它們被百無聊賴的水手們雕刻成了各種精致的藝術品:有鼓俑、江豬,猩猩,甚至盤庚大王的頭像最後一種炮彈在投射之前被及時阻止,改為供奉在艦長室裏。

還有一些雕刻成人狀的石頭炮彈因為太過巨大,艦隊不得不把他們舍棄在南太平洋的某個孤島上。懶散的水手們把這些沒有腿的半身人像隨意丟棄在海灘上就離開了,甚至沒來得及給這個島命名。

在炮彈裝填好的同時,巫師的蔔筮工作也剛好結束,玳瑁殼在高溫下裂出三、四道明顯的裂縫。通過對這些裂隙的觀察,巫師宣布結果是大吉的五次方。

這個結果顯然令攸侯喜很滿意,他舉起了雙手,然後猛然揮下去。這短短的一秒鐘,整個瑪雅文明的命運被決定了。

隨著數陣響亮的彈射聲,將近四十件精美石雕被投了出去,它們在空中呼嘯著劃出一個經過精心計算過的拋物線軌道,然後落入聯合水警的獨木舟群。這些石雕中的絕大多數沒有碰到任何有價值的目標,僅僅只是濺起巨大的水花後就沉入海底。

極少數炮彈則摧毀了大部分獨木舟群,它們毫不留情地把獨木舟龍骨砸成碎片,發出巨大的聲響,然後和驚惶失措的水警們一同沉入海底。數個地質年代之後,考古學者針對墨西哥海灣底部殘骸進行了考察,發現命中獨木舟的炮彈造型很廣泛:從四羊方尊到科羅多拉巨蜥都有。這從一個側面說明了殷商文明的多樣性。

幸存的瑪雅水警這才意識到敵人的威脅,他們驚惶失措,卻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逃走。一些人認為要向北,一些人認為要向南,還有一些人堅持要回到岸上去,不幸的是持這三種意見的水警都在同一條船上,於是這些獨木舟只能在原地打轉,並引發了小規模的暈船。

太陽沿著天頂方向移動了五分之一毫後,殷商艦隊的第二次齊射開始了。這一次的命中率要比第一次低,因為值得命中的船只已經不多了。據統計,僅僅只有兩條獨木舟是被直接命中,其他的船只全部都在水警們的爭吵聲中自行傾覆了。

殷商艦隊在那天上午一共進行了十次齊射,瑪雅聯合水警隊在第二次齊射後就完全消失了,接下來的八次齊射是為了用石彈在海灣內側填出一個適宜登陸的碼頭。這個任務完成得太好了,以至於水手們不得不小心地航行,以免艦只被這些新暗礁撞毀。

當這一切都結束後,旗艦酒池肉林號首先在臨時碼頭拋下了錨鏈,水手們匆忙用一塊狹長的木板鋪在船舷和陸地之間,並鋪上了鮮紅色的地毯。攸侯喜指揮官手握著青銅短劍,迫不及待地第一個踏上了南美洲的海灘。

哦!該死的鐘螺科貝類!

攸侯喜指揮官忽然痛苦地嚷道,他的腳在邁出第一步之後就被一枚鐘螺科的棘冠螺殘片紮傷了。出於職業素養,他在負痛的同時還及時地將這枚貝殼分了類攸侯喜指揮官也是一位博物學者。

這些貝類是水警們當天丟棄在沙灘上的午餐殘渣,這是瑪雅聯合水警隊在殷軍登陸過程中唯一的一次反擊非正式的。

在另外一些版本的史書中,攸侯喜指揮官在邁出第一步後,說的是這是我個人的一小步,卻是帝辛陛下領導下的偉大殷商文明的一大步。沒有人能證明這個說法,也沒有人能推翻這個說法,除非考古學者真的找到那枚鐘螺科棘冠螺,並找到那個把它丟在沙灘上的瑪雅水警,讓他把手按在《歸藏》上宣誓。

無論怎樣,攸侯喜指揮官都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踏足美洲大陸的人類。在那個時候,哥倫布的直系祖先還在西班牙阿爾塔米拉巖洞裏畫野牛,並用簡陋的大棒子毆打它們遙遠的表兄尼德安人。

按照一些有偏見的西方歷史學家的說法,攸侯喜指揮官一定是白人,第一個踏足美洲大陸的只能是白種人。但這個說法經不起推敲,眾所周知,攸侯喜指揮官既沒有攜帶任何黑奴,也不喜歡馬鈴薯,不吃土豆也不蓄奴,這對於一個移民新大陸的盎格魯撒克遜種白人來說是不可思議的。

繼攸侯喜指揮官之後,殷軍的其他艦只也陸續靠近碼頭。隨著有節奏的號角聲,大船按批次卸下了一批批的水手、戰士、巫師、工匠和公共關系專家。攸侯喜指揮官堅定地認為,如果當時帝辛陛下手下有足夠的專家,就不會發生牧野之戰的倒戈悲劇。這位充滿了睿智的指揮官敏銳地意識到控制輿論的重要性,因此在他的要求下,這只艦隊配備了兩百名這個專業領域的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