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痛苦使人成長

看王爺剛才聽到周楠出的那個主意高興成這樣,李妃也暗自得意。

她之所以有今日的地位,其實還不是拜了老朱家,或者說嘉靖天子這一系生育艱難所賜。到如今,整個王府也就她生下朱翊鈞一根獨苗,看似地位不可動搖。

可後宮爭寵的事誰說得清楚呢,王府中的其他王妃誰不是虎視眈眈欲取而代之,就連今夜那兩個戲子也動了歪念頭。

王爺已經有一陣子沒有到她屋裏來,除了是因為審美疲勞甚至產生厭倦之外,估計和她的父親和兄長在外面幹的混帳事有關。

這兩個不省心的又是跑官要官,有是經商謀利。為了錢,甚至和景王合作。真真是利欲熏心,不分黑白了。

為這事,王爺勃然大怒,一怒之下還借故打死了她手下一個宮女。

對她,很長時間甚至連一句話也不肯說。

李妃知道王爺是動了真氣了,私底下也勸父親收斂些。

可是,她不說還好,一說李偉就發作了。

這個皮匠可不懂得什麽皇家禮儀。總覺得你雖然身為貴妃,可就是俺的女兒。

自家女兒想怎麽罵就怎麽罵,便喝道:“王妃,爹年輕時候咱們家是什麽光景你又不是沒有看到,那就是窮得只差光腚了。還不是靠你爹懂得生發,活生生把咱們李家經營成中上人家,活生生把你們兄妹拉扯大。”

“若非咱們家境好轉,你能被選進王府,享受這富貴榮華?爹現在老了,以前吃過那麽多苦,沾你點光掙點錢有怎麽了?合著我家出了個王妃,未來的皇後,將來還有可能做太後,我卻窮得要討口,你臉上有光了?”

“你小時候不是常說要孝順爹爹的嗎,這就是你的孝心?嘿嘿,你要做公正嚴明的王妃,先把爹爹和你哥抓起來投進天牢裏去好了。”

說到這裏,李偉滿眼都是怒火。

李妃子不覺傷感,流下眼淚來:“爹爹,你說這話不是叫女兒為難嗎?你真缺錢使,可問我要就是。”

“問你要,你能有幾個錢,一個月一百兩還是兩百兩,打發叫花子呀?反正老夫不管了,你愛誰誰。”

李妃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她攤上這樣的父親和兄長,又能說什麽呢?

眼見著自己漸漸失寵,今日王爺卻如此高興。

李妃子突然意識到,自己年紀漸大,若是在在色藝上和其他人爭只怕爭不過。王爺貴為儲君,將來還登基為帝廣有四海,什麽樣的女子得不到,又如何爭得過來。

“以色事君,必不久也。”

得讓王爺知道,我是他的賢內助,可倚靠臂膀。

說起來,周楠對自己也算有恩。

李妃自然知道能夠做天子近臣對周楠未來仕途究竟意味著什麽,有心幫他這個忙,就道:“王爺,安置,又如何安置?周楠現在已經是六官,難不成還安置他到部院做主事?而且,人事變動動靜不小,此乃公器,若是過多插手,恐生事端。上次讓王錫爵去道錄司做左正好歹叫吏部天官點了頭,這次又去說,怕是不妥。”

她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這官場上欠人錢還好說,總歸有個數目,將來還了就是。一旦欠了人情,那就是還不清了。你將來可是要做天子的,欠下臣子的人情,體面呢?

聽李妃這麽說,裕王也知道再趕周楠離開道錄司不是不可能,實在是性價比太低。心中不覺煩躁,罵道:“王錫爵深負孤往,這種酸丁不可信任。”

李妃嘆息一聲:“王錫爵畢竟是大才子大名士,叫他不經科舉去做雜流,形同玷汙,換誰都是不肯,王爺也不要為他氣,免得氣壞了身子。沒錯,天子近侍乃是兵家必爭之地,等下來再想辦法吧!”

“好,就暫時饒了周楠一回。”

說完話,裕王欣慰地看著李妃:“福建那邊是孤的臉面,寡人知道萬歲大用王府舊人,朝堂中許多人心懷不滿。福建那邊是一包亂帳,不知道多少人想看王府笑話。這幾日,還有人說什麽,朝中大事還是需要老人們的。周楠這個提議解了孤的燃眉之急,愛妃功勞甚大,孤甚是滿意,辛苦了。”

說罷就溫和地牽住李妃的手。

李妃心中歡喜:“王爺,夜已經深了,還請安歇了吧!”

便溫柔地去解他披在身上的道袍。

裕王記掛著那兩個女戲子,笑道:“愛妃,孤突然想起還有一件要事需要去處置,今夜就不留在你這裏了。”

李妃神色有些黯然,又有不甘:“敢問王爺還有什麽要事,不能留到明天嗎?”

“軍國大事你一個婦道人家不便問的。”裕王眼前只有那兩個戲子的身影,心中就好象是被貓抓一樣發癢。

那兩個小蹄子,相貌其實也普通,怎麽比得上王府的妃子?可活潑大膽,那些嬉戲之法聞所未聞,叫人大開眼界。本王今天解鎖了許多知識,知識就是力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