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東宮(第2/2頁)

“咳,宮內局辦的這什麽事!”

張佳木自然也是大為不滿,不過,想了一想,便道:“太子最近鬧的也太不成話,聽說天天在宮中打靶子,火銃都用上了,或是發下鎧甲兵器,演練陣法,那些纏金絲用銀制的鎖子甲,成百套的往下發,再加上錦繡而成的披風,分成五色,咱們這位小爺在高處,底下這些宦官就這麽色成五彩的過去,宮中以為漂亮,號稱過錦。”

說到這兒,張佳木已經不掩飾自己的情緒,頓腳道:“成何事體,叫那些閹人如此打扮,把軍事以為笑樂,視武官為奴才,這樣的將帥豈能捍衛邊防?嗯,叫楊暄也給他一點不舒服……這件事,皇上有什麽說法?”

“還沒有。”陳懷忠擦了擦汗,道:“皇上只是把原奏發給東宮,叫太子自己去看。”

“哼,這就是不滿意的表示,我想太子自己會明白的。”

張佳木對太子是深惡還沒有痛絕,扶植一個不容易,如果不到最後關頭,他亦不願決裂。

當下想了一想,便道:“不過太子好歹還是肯上進的,這一次給他教,之後,就把楊暄調出去吧,這廝也不同人商量,上手就捅漏子,這件事出來,宮中氣氛一定緊張,他留在宮中不便,還是出外吧。”

這個處斷也算是合適,年錫之和陳懷忠雖然略有一些不安,不過並沒有整體的情報,也不便多說些什麽,當下便是雙雙答應下來。

“這……”張佳木沉吟了一下,又揮了揮手,笑道:“瞎,大喜的日子,我們不必說這些殺風景的話,還是飲酒高樂為好。”

“是,敬如命。”

“那下官就再敬太保兩杯。”

“好,同飲,大家同飲。”

張佳木在府中大宴親朋和心腹部下,距離他府邸並不遠的深宮之內,卻是另外一番景像。

與春風得意的張府上下相比,東宮之中卻是一片死寂,不僅無人敢於說笑,便是大聲一些兒話說,也是需得小心再小心了。

自從那一臉白凈,卻是剛嚴威風的楊侍讀上了一封奏書給皇帝,太子的臉色就比死人還難看十分。

不僅是太子,萬氏宮人也是死了老子娘一般。

楊暄的奏書當然不能說的太直接,畢竟太子是君,他是臣,臣諫君過也要講究手段和策略方法。

主要的火力,就集中在萬宮人身上。

貪婪好財貨,屢收外臣賄賂,兼並皇莊無節制,支用光祿寺的物品也沒有節制,在宮中辦“內操。”徒費國家錢糧而沒有一點兒實際用處,至於好嫉妒,無資容,年老色衰而誘惑太子這等宮闈內事,楊暄也若有若無的點到了。

因為他在奏折中議請給東宮加些少年都人,也就是宮女,用來伺候太子。

這其中的含意,自然是不言自明了。

這奏書一上,太子自是大為難堪,一樁樁一條條的,就等於是在打他的耳光,打的噼裏啪啦的大響。

而對萬氏來說,等於是將她錄光了遊街,此豐滋味,就不止是一個難堪可以形容的了。

如此這般,自然是對楊暄恨到骨子裏頭去了。

此事一出,皇帝已經對太子明顯露出不滿的表示,但後患還不止如此。

聽說皇後和太後計議,太子雖未成年,但聲音早變,胡須都出來,雖未滿十四,但已經明顯成年,只有一個萬宮人在身邊,確實不妥。

以皇後的意思,是多選一些人在太子身邊,時間久了,萬氏年老想專寵自是不大可能,而太後的意思,幹脆選了人再裁人,裁的是誰,自然不言自明。

萬氏自在太子身邊以來,上承周妃,下撫宮人太監,太子對她也是言聽計從,可以說,這是一道極大極險,而且從未有過的“坎”,怎麽邁過去,她殊無定見,一時間,自是慌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