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3章 遠征艦隊(第2/3頁)

現在,一名上士軍官就站在這艘機帆船的前甲板上,正指揮幾名水兵將船艏炮塔室內的積水給排出去。黃昏時候,海峽內突然狂風大起,海浪一波波的拍打在船身上,雖然沒造成多大的破壞,船艏炮台室內卻進了很多的水。

而且天黑了,必須架起探照燈來,不然黑夜裏船只撞上了冰山,那可就樂呵了。

就算幾艘船的船艏都安裝了撞角,還加裝了‘頂針’,真的和大冰山撞上了,也一樣完蛋。

他們現在是靠著海峽南側航行的,風浪比之北方要小了一些,但冰山也更多了,這裏更接近南極麽。一群渾身濕漉漉的官兵在濕漉漉的艦橋上架設起了探照燈,這可不是往日的夜間訓練,而是真正的實戰。

這名海軍軍官名叫李廷鈺,八閩廈門人,字潤堂,是李長庚的繼子,後者是跟蔡牽同一時期在水師中嶄露頭角的將領,但年齡他比蔡牽大了十歲。所以,蔡牽現在還能親自上陣,李長庚則只能在大艦隊裏做參軍了。

李廷鈺的軍銜是上士,雖然年紀不過二十三歲,但是這海軍資歷很是不低。他十六歲就考入青島海軍指揮學院,這可是陳漢海軍院校中的魁首。

陳鳴手下的海軍將領一樣有抱團現象,一樣有大大小小的山頭。而且總結說來,南方人居多,就像騎兵部隊裏的將領是北方人占絕對的優勢。

陳鳴的做法就是在南方建立一連串的陸軍指揮院校,同時在北方建立起國內第一流的海軍指揮院校。李廷鈺就是這麽‘制造’出來的,十八歲在訓練艦上服役,充當最基層的水手,擦船板,爬桅杆,半年後進入蒸汽船實習,再半年回歸海軍指揮學院,主攻機帆船戰術。

今年是他正式入伍的第一年,這就碰上了這場大戰。如果表現良好,很快的,用不了幾年,這陳漢國防軍水師新一代蒸汽艦隊中,就會有一個後起之秀出現了。

時代變革期是人才嶄露頭角的最好時刻,新舊更換的速度和殘酷性並不比戰爭遜色。

從老式的東方硬帆船到西式的風帆戰艦,陳漢水師之前時候就已經經歷了一次變革。現在從風帆戰艦過渡到蒸汽時代,水師中自然也會有大量的老派人物‘退位’讓賢的。

現在,李廷鈺在這艘湖州號機帆船上的職務是通訊官,夜間的探照燈也歸他負責,還有夜間與艦隊其他船只聯系的信號燈,白天的旗幟,等等。職責不可謂不重要。

很快,水兵們架設好了探照燈,很大的一個密封框子,李廷鈺則迅速返回機帆船指揮艙,接受管帶的下一個指示。

“跟後方旗艦取得聯系,通報我艦目前的位置,告訴他們,海路安全。”

“是!”

管帶的命令下達,李廷鈺掉頭就走。茫茫大海之上,七艘軍艦彼此拉開著巨大的間距,整個隊伍綿延超過十華裏,呈一字長龍而行。湖州號是先鋒,旗艦劉裕號位置在整個隊列的最中心處,與湖州號之間還隔著兩艘船呢。湖州號發出的信息必須一個船一個船的傳遞到劉裕號上,這個過程很費時間的。

所以,陳漢的重臣們現在就很期待著電報的發明,因為老舊的通信手段已經讓他們忍無可忍了。

這種緩慢的通訊對比陳漢帝國的擴張來,太慢太慢了。

雖然這也是陳鳴之所以封建美洲,而不是把整個美洲收入囊中的最大原因。

受到劉裕號上反饋的信號,用時超過了半個小時,這還是和平時期啊。李廷鈺看了一眼時間,時針剛剛走到八點。

一個漫長的夜晚才剛剛開始。

……

南京城裏,陳鳴拿著駐歐辦最新發回的情報,眼睛裏閃著冷冽的寒光。英法合流了,這真是在開玩笑啊。

在陳漢的腳步邁進南非的時候,拿破侖的作用實際上已經不存在了。就算沒有1812年的戰爭,陳漢單挑俄羅斯,也一樣勝券在握。但陳鳴還是期望著拿破侖能夠給歐洲埋下一個大大的隱患,可惜拿破侖雖然撐過了1814年的劫難,歐洲的變局卻完全走上了另外一條路。

不過……這也並不比拿破侖被流放帶來的後果劇烈。英法雖然嘗試著合作了,但他們兩邊不也一樣各留著一手,來防備著對方嗎?

英國人聯手普魯士、瑞典等國大力援助西班牙、葡萄牙和俄羅斯,按照投資比例來講,俄羅斯戰場是他們投入中心,這幾個國家都在俄羅斯投入了大批的資金軍火和相當一批精英將領,那個戰場上真的集結了歐洲區域裏的軍事精華。而在南美,這幾個國家就在支援一些軍火物資的同時,適當的向阿根廷和巴西派遣了一些志願軍。

與此同時的法國人,拿破侖與俄羅斯、西班牙和葡萄牙都有著短期內難以平息的激烈矛盾。但是拿破侖所有的法蘭西同燈塔國的關系卻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