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又到一年童子營(第2/3頁)

端著滿滿的米飯,上面澆潑著大塊的紅燒帶魚芋頭,再盛了一碗紫菜湯,陳鼎呼嚕嚕的把飯菜一掃而光,跟一塊來吃飯的值夜人員做派沒什麽區別,卻讓暗中觀察著他的人紛紛點頭。

回到船艙那狹窄的宿舍裏,陳鼎卻感到一種由衷的幸福。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有了對比就有了最真誠的幸福。

跟那些被關押的人相比,現在身份只是一個童子兵的陳鼎是多麽的幸福啊。

……

早上五點三十分,清晨的薄霧還籠罩在新加坡西北的一處童子營地的時候,悠揚清亮的起床號已經被站在操場中的司號員吹響。系在一支軍號上的紅布在微風中輕輕擺動著,黎明天際紅色霞光的映襯著號手筆挺莊嚴的身姿。

沒過多久,步伐聲,教官的呼喊聲,就在營地中開始越來越多的響起。

這些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響,最終匯成了隆隆的聲音。

童子軍中,每天的晨操是慣例,包括營地總負責人在內的所有官兵都要準時起床。各隊、營,按照各自的編制單位列成方陣。嘈雜聲很快平息下來,營地中響起了各編隊點名的聲音。

點名工作很快結束了。負責訓練的軍官一聲令下,營地的大門隨之洞開,各編制單位先後啟動,排著整齊的列隊,踏著整齊的步點,一隊接一隊的從大門中魚貫而出。每日晨操跑步正式開始了。

這是對紀律的訓練,對於組織性的訓練,對於體力的訓練。

陳鼎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事實上,他在成均公學時,每天早晨也是要跑操的,只是時間沒有那麽早,距離沒有這麽長罷了。

童子軍以12歲為分割點,之前的是五裏地,之後的是十裏地。而成均公學連這個一半的量都沒有。

這也是力量的展示。

一座童子軍營地中有著幾千個小娃娃,他們的年紀縱然大小不一,可是童子軍在南洋已經頻頻跟隨正規部隊行動了,至少是負責戰後的安保工作。

你可以輕視12歲之前的小娃娃,可誰要是不把幾百上千十四五六歲的兵娃子當真正的戰鬥力來看待,他就是個棒槌。

每日的晨操就是一天的開始,陳鼎今日晨操後吃晚飯,並沒有再回到隊裏,而是來到了團部。他現在的身份是他們隊的軍代表。

童子營內除了編制組織外,還有一個代表會制度,一個隊可選取兩到三人,在營級建制中組成代表會,設立機關;然後在全營代表中選取五到七人組成常委,同時他們也將進入團級的代表會,團級的代表會一樣是設立常駐機關,然後擇其中的五到七人組成常委。

這並不是一個權力機關,而是單純的輔助機構。算是當年兔子的士兵委員會消弱版。可以對軍隊的日常管理進行監督;維持隊伍紀律,但不具備懲罰權;監督軍隊的經濟;推動隊伍中的政治教育。

陳鼎的身份就是團代表。

一團是這個營地裏15歲以上童子兵的番號編制,按照中國的傳統,十五歲的娃娃再過一個年就是十六歲了,到了明年,就是他們離開童子營奔赴各處位置的時候了。

他們有的是參軍,有的是考入了各所高等院校、職高,有的則進入了被對口分配的崗位,比如說女戰士所對應的護士。

臨近過年了,營地裏的事兒就變得多了。尤其是一團,這些年齡最大的孩子們早就在營地待習慣了,眼看著離別的日子越來越近,馬上就是在營裏渡過的最後一個年夜了,一種要離開家並且再也不能回來的錯覺在他們的內心中升起,那少不了就會生出一些事端來。

昨天晚上,一團的團正就跟他們談了最近隊伍中的各種流傳的風言風語,以及不少軍代表們自行發表的意見,上頭是大大批評了一番一團現在流傳的幾乎是‘目無軍紀’的胡言亂語。

新加坡童子營可是一個年紀很小的童子營,今年的‘一團’是他們所面臨的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一團’,局面一定要把持得住,掌控得住。

所以今天營地晨操早飯之後的接下時間,所有的團代表會成員都集中到了團部,協助團部的大人們一個個解決‘目無軍紀’的問題,那是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它或許是一道不負責任的流言,也或許是一場煩躁和精神緊張之下發生的爭吵,乃至沖突、鬥毆。營地總負責人都親到一團,要求一團的負責人在接下的日子裏,要一直把精力放在解決具體問題的方面上,具體到各班各排的一個人。

現在童子軍‘額外’分流的人是越來越多了,這也就是催生出了一個問題,童子軍內部的個體對之發生的排斥是越來越大了。別地兒的童子營一團甚至這兩年都發生了尖子生故意考差,或者是不報名參考,而為了夥伴們彼此間的不分離的奇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