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我要告狀(第2/3頁)

還有害死孩子再強行過繼子嗣,一樣只為了家產。

種種的腌臜事都添入了這些戲劇當中,在宗族權利極大地南方可引起了不少的亂子的。只是沒個卵用,強大的復漢軍鎮壓一切。

對於蘭州城裏的諸多難民們來說,如此之日子過的還算舒坦,就是晚上太冷了點。

朝廷每天固定時候發粥,每人兩勺,一天兩次。雖然吃不飽肚子,但也餓不死。可沒有人敢在蘭州‘欺行霸市’,所有耍橫的人都‘被主動’加入了勞改隊。

這些匯聚到蘭州的難民,每天唯一痛苦的時候就是晚上。雖然這困難的日子已經到頭了,整個蘭州城都知道,朝廷已經理順了其他的事情,城外的難民差不多都安置妥當了,就要著手安頓城內的難民了。

趕在第二場雪來臨之前吧,就算是用軍帳,也要把蘭州城內的五六萬難民給安頓下啊。

就在半個月前,蘭州猛地氣溫一低,那天晚上飄下了今年入冬來蘭州的第一場雪。只是下的很小,除了少數地方連積雪都沒有。

而除了這晚上,對於大多數的難民來說,這日子過的不比往年時候差。之前甘肅老百姓到了冬天的時候,還不見得一天有四勺酬粥喝呢。就算是大海碗,兩勺插筷子不倒的稠粥也能裝大半碗了,一般人都能果腹的。這樣的四勺子酬粥要是放到尋常百姓家,多添兩瓢水,放點自家曬的幹菜,那都夠一家子人晚上嚼用的了。

這稠粥裏頭主要是糙米,另外放得還有花生、黑豆、山藥、土豆,還有魚幹、魚肉粉,配著鹹菜辣椒,頂可以了。吃罷就往墻角一蹲,曬著太陽,除了到公廁拉屎撒尿外,這是強制規定,不遵守的人要受罰的,更要挨餓,然後就是看那些給收編了的戲班唱宣傳戲,這日子挺舒服。往日在鄉下時候,哪有天天的大戲給他們看?

只有鎮上過年過節的時候才會請一班人唱兩天大戲。

可惜這樣的好日子已經不長久了。

馬良生喝了一碗甘草茶,鴨蛋,天天唱戲,從早到晚,他們江東班當初在西安城最紅火的時候也沒這樣過。不過現在有吃的有住的,新朝還給分田,自己這樣的戲子竟然也算是朝廷的公人了,再苦再累馬良生也說不出半個字啊。

想當初西安剛那啥的時候,他們戲班子都要餓死了,足足大半年沒有收入,好些人都跑了,戲班的家夥,一些好料子的戲服,要麽給人卷走,要麽就都給師傅典當一空,就那樣存糧也吃光了。馬良生記得清楚的,那天開台之前,他作為班裏的台柱子,吃了半碗麥麩加野菜。他師傅一口都沒有吃。

東江班在西安混了十好幾年了,那也是西安城裏撂的響的名號。街口的露天一角,一擺開架子,旗號一大,就很快便圍上了一群人,等到他們登台唱戲,咿咿呀呀地時候圍觀的百姓已經擠成了老大一個圈子,所有人都看得興致勃勃。馬良生那時候真的是高興啊,雖然台上他的肚子裏是餓的發燒,但心裏面就是高興。這底下的人就算打賞者再寥寥無幾,二十人裏有那麽一個,這一上午下來他們的飯錢也可以掙出來了。那個時候馬良生就是這麽的沒有追求,只求一頓飯錢!誰能料到他們一幫戲子也能有今日呢?那時候他剛剛這麽想,就看到幾個黑皮狗帶著一群大兵闖了過過,馬良生現在也暗地裏把警察稱作黑皮狗,全因為當初那一幕。那些黑皮狗兇狠地推開觀眾,眨眼就把他們戲班上上下下給全扣了,戲班子的家夥也都給沒收了,那幾個黑皮狗還順帶著摸走了僅有的一把銅子。缺德的東西!

當時馬良生都萬念俱灰了。可沒有想到他能以一介戲子的身份成了朝廷的正規公員,聽上頭派來的那個教導員說,等西北安靜下來了,他們‘戲子’還能去考評級,如果能給評上國家級戲劇演員了,那真就要發達了。

馬良生不是很理解什麽叫‘國家級’戲劇演員,但這能掛個‘國家’,絕對是高大上。他心裏面隱隱泛著野望,他就要當上這國家級的戲劇演員,他還要加入那個國家戲劇團。

不單純因為待遇的增高,更因為一種尊嚴上的滿足感。

在半年前他還是一介戲子啊。那時候什麽叫戲子啊?下九流的人呐。‘戲子無情,女表子無義’這句話都聽說過吧?他們就是跟女表子一個档次的人。

但現在他們受國家的擡舉,馬良生內心裏對新朝,對陳漢,感激肺腑。

“眉烏縣在馬上心神不定,這幾日為人犯死裏逃生,我趙廉身為官明察案情,無頭案難得我坐臥不寧……”

隱隱約約的聲音傳入耳中,讓王三川眉頭緊皺,揭開馬車門簾,看著街頭不遠處正在散粥的復漢軍人員,王三川的心情似乎更差了。從府衙剛出來的王三川內心壓著很沉重的心思。這陳漢的官說他爺爺當年官聲很一般,絕對有貪贓枉法的情形,所以家裏在籍的田畝不能完全的補辦新地契,而要砍掉多少,還要看上頭具體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