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驅除韃虜,恢復中華(第2/3頁)

這對父子是絕對絕的現實主義者,而不是理想主義者。

沈世英現在幹部學校上學,不從政,不權法,對工學雜科也不感興趣,他學的是軍事。

現在復漢軍軍事培育方面涉及的很多戰例,還有具體的培訓課程和科目,都是取經自陳鳴,這簡直是在默默地培養陳鳴的崇拜者。沈國貞呢?坐在《中原日報》副總編的位置上,四面八方透來的消息不要太多,當然知道將軍府建立的過程中陳鳴的功勞是多麽的巨大了。

可以說,陳鳴的作用比他老子,現在的將軍府大將軍陳惠都要大,倆父子倆已然變成了陳鳴的崇拜者了。

現在福建天地會起義,嶺南烽火燃燒,天下大亂,一種大事可期的感觸在沈國貞、沈世英父子胸中不約而同的升起。

“英兒,眼下這局面跟當年的明末何其相似。豫西南的將軍府就是當初的關東,吸引了滿清大半精兵眾將,靡費了滿清不知道多少錢糧物力。而山東的混元教義軍和福建台灣的天地會義軍,乃至橫掃長江的大都督軍,那就是當初日益壯大的流寇。滿清處處分兵,有處處聚兵,他們圍攻將軍府,他們天羅地網樣兒的八面圍剿混元教和大都督,前者師老無功,靡費錢糧;混元教鉆入魯西大山中,如魚得水,數萬大軍徒勞無功;後者大都督用兵如神,遠征軍橫掃長江,越戰越強。湖廣糜爛,江南糜爛,現在嶺南也烽煙燃起……”沈國貞仰頭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臉上浮現出一層紅暈,可一雙眼睛卻晶晶發亮。“為父看,這韃子的江山,保不住了!”

這是一種很強烈很強烈的感覺,明明滿清還有很大的力量,可沈國貞就是覺得滿清要完蛋了,真的要完蛋了。

他擡頭仰望天空,只見深邃的夜空中,圓月高懸,周圍有幾絲白雲在漂移,月兒發出淡淡的白光。沈國貞覺得今天的圓月特別的好,雖然今天是七月十五,而不是八月十五。

朦朧的月色在水池裏投下神秘的影子,水面上撒開浮動不定的銀輝,好似一群銀魚兒在那裏跳動。

……

同樣是在魯山,同樣是這輪明亮的圓月之下,彭忠瑞卻是在借酒消愁。

天空中明凈的圓月真像一輪銀盤,那銀色的月光映著幾絲兒羽毛般的輕雲,美妙極了。可是彭忠瑞一點也體會不到其中的美妙感。

他滿心都是淒然,都是感傷。大清朝是怎麽了?將軍府不說,混元教一群烏合之眾竟然也不能迅速剪除,之前台灣起義又禍亂不止,洋匪猖獗,海壇之陷匪夷所思。到現在福建八閩之地也幾乎全部陷入了亂民兵災之中,這可是福建啊。地處東南,頭連浙江,尾結廣東,福建一亂,浙江廣東全不得安寧,江南局勢也就要徹底敗壞了。

只不過在彭家,與父子齊心的沈家不一樣,對於彭忠瑞的感傷,他的兒女卻十分的有意見。

“娘,你要好好勸勸爹。現在整個幹部學校,所有人都高高興興的,就他愁眉苦臉的,一副生無可戀的樣。那大清的官兵要真的殺到了魯山來,復漢軍真的敗亡了,清兵還能看在他這整日裏愁眉苦臉的份上,饒了咱們家不成?”彭忠瑞的兒子很郁悶自家的老爹。說句很不敬的話,自己老爹生而不死,這本身就已經是對滿清失節了。那就索性從了復漢軍不得了嗎?何況現在的復漢軍前景很美妙。可他整日長袍馬褂,一副大清遺忠的模樣,搞得他們在日常生活中都受盡歧視。

彭忠瑞的兒子覺得自己老爹看似對滿清盡忠,卻真心還不如呂留良。後者的事跡這些日子在報紙上刊登了不少,聽說呂學後人有在報社當頭頭的,在報紙上說了不少呂留良的好話,也洗刷了呂留良身上的一些汙名。

比如呂留良在順治十年改名光輪,應試得諸生,但又一直與堅持抗清的張煌言等保持聯系。雍正在《大義覺迷錄》中指責他“於順治年間應試,得為諸生,嗣經歲科屢試,以其浮薄之才,每居高等,盜竊虛名,誇榮鄉裏……按其歲月,呂留良身為本朝諸生十余年之久矣,乃始幡然易慮,忽號為明之遺民。千古悖逆反復之人……”

《中原日報》就對此事為呂留良進行了洗白。筆法詳盡的就這段應考經歷,記述了呂留良在其後的詩文中多次表示出的深深反悔與自責,呂留良一直以“失腳”來比喻這次出試:“誰教失腳下漁磯,心跡年年處處違。雅集圖中衣帽改,黨人碑裏姓名非。苟全始信談何易,餓死今知事最微。醒便行吟埋亦可,無慚尺布裹頭歸。”

彭忠瑞的兒子覺得自己老爹也是一時‘失腳’,彭忠瑞一直對大清懷有忠誠。但很顯然,彭忠瑞拒絕復漢軍伸出的橄欖枝的話,彭家人的遭遇會很慘,所以他算是當了‘復漢軍’的‘官’。而不是呂留良一樣,隱居不仕。最終被逼無奈之下,削發為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