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如虎添翼(第2/3頁)

高晉腦仁子疼起來了,真的疼起來來,眼前的這局勢讓他如何辦啊?

打仗他不在行,但皇帝已經來了旨意,要盡快將復漢軍逐出江北,然後要調山東綠營去進剿混元教匪。皇帝對混元教的起事非常惱怒,嚴令江北各省進剿,限期兩個月。皖北蘇北,這都是兩江總督的轄區,所謂的江北各省就是兩江總督與直隸總督搭班子,合力進剿之。

這讓高晉傷透了腦筋。他當然不怕烏合之眾樣兒的混元教義軍,而是頭疼怎麽才能將復漢軍打回江南?

要知道,高郵州靠著的可是高郵湖,那是一座“懸湖”,湖水水面以及部分湖底比運東裏下河地區的地面還高,對湖東地區——也就是高郵州有洪水之威脅;並且高郵湖東傍大運河,其湖的東堤便是大運河的西堤。

復漢軍在進攻淮安不克之後,就沒有再對北邊大打出手過。控制線連寶應都不到,以子嬰溝為線,就是怕清軍在高郵湖堤上動手腳。如果大軍進攻淮安城,清軍把高郵湖東堤給扒了,湖水泛濫,復漢軍的後勤線就沒有了,連退路都斷了,那隊伍還有心打仗麽?

清軍也在戒備著這一點,而且復漢軍對於高郵內外的守備做事森嚴,清軍付不起那麽大的傷亡,也沒有付出巨大傷亡的決心意志。

“你去寫個折子,交我過目。此事需報於皇上知曉。”高晉的聲音裏都帶著三分虛脫。這樣的折子抵到乾隆面前,那完全就是高晉自己的怯戰的‘借口書’了,乾隆即使也會為這一‘事實’震驚,也定會對高晉大感失望和不滿。做出這個決定對於高晉來說,是很不容易的。

但高晉覺得自己只要能保住一條命,那就比定長要強。反正高家少了他也有別的頂梁柱在。

幕僚撰寫了一份奏折後,高晉看了一遍,自己親手抄擬了一份,交給人快馬報於北京。然後整個人回到睡房的時候,就恍如大病了一場,渾身的力氣、精氣神都被抽走了,神色渾渾噩噩。

失去了權利的官場之人就是如此。特別是高晉少年得意,平步青雲,權傾一方幾十年,驟然放棄了官途,放棄了權利,人頃刻間就衰老了好多。

天下間沒有人知道,這一天兩江總督,兼江蘇巡撫,兼漕運總督高晉,臨陣做了逃兵。全天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在安徽、河南、江蘇、山東四省交界處的徐州。

五天前混元教義軍用穴地之法炸塌了宿州城墻,攻破了宿州城,現在大軍直進徐州。這個時候的徐州城是在黃河的南岸,彎曲的黃河水在徐州城這裏扭了個‘幾’字,那‘幾’字兜在中間的地方就是徐州城。清軍打河南戰場調集的步騎兵也追到了義軍的背後,其中的馬隊更是早早就與義軍展開了戰鬥。

黃正綱在安慶復漢軍北進合肥的情況下,依舊抽調了三千人北上,還有黃河對岸的山東綠營民團,背後殺到的河南清軍,清廷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在黃河邊上一舉將混元教義軍剿滅。

高平山得到陳鳴命令,全力牽制皖北清軍,他自己親自提兵打桐城北上,攻占了廬江,直逼廬州府城合肥。可是這一路之上行軍迅捷的復漢軍卻一門大炮也沒攜帶,高平山殺到了合肥城下也只能對著城池內外的清軍束手無策。至少短期內他打不下合肥。

現在南京的復漢軍與對面的清兵處在一個暫時‘均衡’的態勢,揚州、高郵的復漢軍也是如此,甚至安慶和豫西將軍府扣除了郾城戰場外的全部戰鬥,都處在一個暫時‘均衡’的態勢。復漢軍整個體系裏,就只有郾城的大軍和九江的陳永生部,在現在這個時候還與清軍在激烈戰鬥之中。

郾城的戰鬥沒什麽好說的。整體上復漢軍占著很大的優勢,清軍調集了大批兵力去絞殺混元教義軍,而且郾城戰場清軍的後勤補給也沒有了,軍心士氣都受到了不小的影響。復漢軍的左副都督陳二寶,不分日夜的指揮著隊伍對著清軍的沙河聯營發起一次又一次的進攻,炮聲轟鳴。

當然,這樣的進攻也不是不顧惜士兵死活的死沖硬打,而是憑著優勢兵力和炮火力量一點點啃下清軍沙河一線的一座又一座營壘。郾城戰場的清軍的人數並不少,而且處於守勢中,有著一定的優勢。但復漢軍的優勢更大,尤其是飛雷炮和近戰搏殺,穿著甲衣的復漢軍太有優勢了。

所以,郾城戰場上勝利的天平在一點點向著復漢軍偏移,只要河南戰場其他各部清軍騰不出手來幫陳輝祖一把,郾城戰場的清軍是敗定了。就是損失有多大的問題。

雖然陳二寶的攻勢在陳惠眼中一點也不犀利迅捷。他調集兩萬大軍到郾城,圖的可是一個迅若雷霆般的速勝,然後大軍就可以趁著清軍露出的缺口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勢掃蕩了陳州城,牽制歸德的清兵,進一步為混元教義軍的轉移制造有利條件。結果陳二寶根本沒做到。郾城之戰被他打成了磨嘰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