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內訌(第2/3頁)

柳挽雲就是一個很正常的大家閨秀,膽量實際上已經破掉的她,就只能把自己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就像是一只把頭插進沙子裏的鴕鳥。

所以這些天的相處中,別看陳鳴只要了她一人,除了戰爭打仗外,天天抱著她睡覺,而柳挽雲的長相也確實漂亮,陳鳴卻總會不自覺的想到李小妹。

這人,不作對比不知道,一做對比,差距就顯露了出來了。

別看李小妹不如柳挽雲漂亮,可李小妹全身心的依賴陳鳴,她還很自然的將自己的感情完全表露了出來,對於戰爭中精神也高度緊張的陳鳴,能有這麽一個全身心依賴著自己的妻子,相信著自己的妻子,可不是沉重的負擔,而是一種身心的甜蜜。柳挽雲這兒,呵呵。陳鳴都能理解朱元璋與馬皇後的感情了。這不是相貌問題,也不是什麽報恩不報恩。

……

滸墅關前。流民比之半個月前已經減少了很多很多。梅雨季節的到來是難民變少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相當數量的難民已經從蘇州繼續往南逃去了,整個杭州灣全有他們的身影出現。而還有一部分人,這些人是逃難群體中最貧窮的一部分,當初恐懼讓他們做出了沖動的選擇,帶著自己僅有的儲蓄和糧食,甚至只是一部分的糧食,就匆忙的逃往南方。現在缺衣少食的他們也只能在連連的梅雨之中向著來路返回去了。

因為江蘇布政使蘇爾德恐懼復漢軍細作混入蘇州城,很早就對城外的難民閉而不納了,雖然這根本就沒攔下暗營在蘇州城的活動。可蘇州的官府對於那二三十萬難民,卻連糧食都只稍稍的接濟一二。這樣的‘強硬措施’把一部分難民逼的不得不南下,也把一部分難民逼的不得不回頭。

據說蘇州城裏已經有上萬旗人匯聚在那裏,這等於讓蘇州官府多出了上萬張嘴照料,還要盡心盡意的照料。據暗營傳來的消息,只這短短半個來月裏,蘇州城內就已經有幾十起輕重不等的漢旗糾紛發生。蘇州城內的老百姓對旗人的看法是一日比一日差。

陳鳴還特體指示蘇州的暗營,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活動活動筋骨,貼貼大字報,散播散播謠言、流言,再或明或暗的襲殺幾個民憤最大旗民,最大限度的挑動漢旗矛盾和糾紛。只不過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啥進展傳來。

吳熊光已經被高晉保舉為丹陽知縣,雖然丹陽還在復漢軍的手裏,但吳熊光也算是七品官,也有官身了。北京回復的旨意還沒有到,但蘇州上下都已經用‘大人’稱之了。他實際上是兩江官府豎起來的一個招牌,是高晉、容保對所有人說的話:只要忠誠我大清,大清是不會忘記他們的。

吳熊光父子很為這個還沒有確切落實的‘知縣’而振奮和高興。但有句話是怎麽說的?一樣的人不一樣的命。同樣出身蘇州的陳子鋌,一樣是舉人出身,一樣是毀家紓難,舉起保衛鄉梓的大旗,一樣是名滿蘇杭的風流人物,雖然年齡大吳熊光不少,已經三十了,現在卻變成了清廷的通緝要犯。不得不逃到江陰來尋浙江提督段秀林,因為段秀林手下有一文案,雖然是紹興人,卻與他同出蘇州紫陽書院,二者交情極好。

段秀林打量著陳子鋌,陳子鋌則很放得下舉人身段,在段秀林一介武夫面前跪下,大哭道:“軍門,救學生一條性命!學生真的冤枉啊……”痛哭流涕。

“這是從何說起?”段秀林讓陳子鋌那至交好友將他扶起。

“軍門,小生姓陳,名子鋌,字心惟,蘇州舉人也。”自我介紹罷,陳子鋌抖抖衣衫,言辭慷慨,面上展露出一股淩人的盛氣。“子鋌只一芥文士,但心識大義。處此動亂之世,亟思報效君國。陳賊西來,盜賊縱橫,江南糜爛。蘇州藩台大人蘇爾德不善用兵,屢屢調度失措;手下兵將以劫掠為能事,遇賊則膽怯,一失京口、瓜州,二失常州,三失無錫,蘇州委矣。蓋因守衛兵將屢屢不戰而退。陳賊氣焰囂張,兵鋒直指蘇州,小生聯合城鄉紳上書藩台蘇大人,請求獎賞有功將士,嚴懲臨陣脫逃者,如此士氣才得振奮,民氣方能申張。誰知蘇藩台不唯不納,反而是百般呵斥。為保衛桑梓家園,小生等賣盡田產,老父老母愛妻孩兒月半不知肉味,興辦團練,屢與陳逆作戰,雖無大勝,亦盡己力也。可藩台大人誤信小人之讒言,以小生通賊,下令逮捕。小生一片忠誠,性命卻不能保,妻兒父母鋃鐺下獄,只得連夜逃出蘇州,求軍門庇佑……”

陳子鋌為什麽這個節骨眼上跑來段秀林這裏?不是因為他的那至交好友給他打包票,而是他知道段秀林跟蘇州城鬧得很不愉快。在反撲鎮江戰敗以後,段秀林就像蘇州索要錢糧撫恤軍隊。這很正常,清軍綠營麽,眼睛朝錢看,有了錢糧撫恤,段秀林才能更好的收拾手下浙兵的士氣鬥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