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美國人對物質福利的喜好[2](第2/3頁)

(2)在民主國家中則正好相反,每個人都想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物質財富,也唯恐自己失去它。這就讓人們在這一點上總是感到十分焦慮。(YTC,CVf,第29頁)

草稿中,這一部分的結構第一次是這樣組織的:

美國人對物質福利的喜好。

1. 美國人對物質享樂的喜好。

2. 對物質享樂的喜好在貴族社會和民主社會中分別造成的不同影響。

3. 美國中出現的一些奇怪的教派。

4. 美國人永遠躁動的內心。

5. 美國人對物質享樂的喜好是如何與對自由的喜好以及對公共事務的關系聯系起來的。

6. (民主社會中)身份條件的平等是如何將美國人帶上產業行業的道路的。

7. 美國人的宗教信仰是如何將他們對優越物質生活的過度喜好限制在一定範圍之內的。(草稿,卷1)

[2]在草稿中有一卷,上面的標題是“關於物質享樂章節的草稿和一些觀點”。這一卷包含了關於這一章和後面幾章,直到第18章的草稿中的注解和重要文件,也包含第18章。這一章節的草稿中還包含了另一沓文件,封面上有著這樣的注解:

“是什麽讓民主時代中的人對財富的喜愛勝過了其他熱情。”

應當在本書的書寫進程中加上這一章,大概放到產業事業的章節之前吧。

就抱負來說,讓人們從雄心壯志中轉移開來的東西,只是對錢財的一點點覬覦。

人們將自己投身於對錢財的一點點追求之中,只是對另一種事物追求的開端,當人們長期陷入對財富的追求之中時,便再也不可能從那裏面掙脫出來了。

我認為將這一點放到關於物質享樂的內容之前。對財富的渴望與物質享受的渴望是很相近的,但是也有著區別。

這一沓文件中只有唯一的一頁上有著如下特殊的注解:

“規律性,生活的單調性。

“這並不是民主的,而是商業的,或者至少它只是在民主推動工商業的範圍中是民主的。

“在這當中也是存在宗教習慣的。”

在另一處也寫著:“在貴族社會中,即便是工匠的生活也是多姿多彩的;他們有著自己的消遣,有著自己的禮節,有著自己對於熱愛的詮釋,這可以讓他們從工作的枯燥之中將注意力轉移出來。他們的肉體緊縛於他們的職業之上,他們的靈魂卻是自由的。

“而民主國家中的情況則不一樣。”(草稿,卷1)

[3]“拜倫曾談論到,他在旅途當中,很容易就會感到厭倦,而他的貧困則是讓他的侍者感到絕望的原因。還有千千萬萬的人也會做出這樣的抱怨。”(草稿,卷1)拜倫1831年1月17日寫給他母親的信件;《拜倫勛爵與他一位朋友的通信》(巴黎:A與W. 卡裏格納尼出版社,1825年)I,第21—22頁;這個出版社還出版了這部作品的法文版本。

[4]這兩種不同的政府是怎樣促進人們對金錢的喜好的。

在貴族國家中,人們追尋財富是因為財富意味著權力。在貴族階層中,人們追尋財富是為了得到安慰,因為他們被權力排除在外了。而在民主國家中的人似乎才是最沒有理由追尋財富的。正如在其他國家一樣,民主國家中的普通人會毫無疑問地為了財富一直奮鬥;但是有著巨大野心的人既不會將財富當作主要的目標,也不將它當作是一種權宜的臨時替代品。

你也許會反對我,說美國人盡管建立了一個民主社會,但是他們對金錢的喜好已經過度,在每天都在朝著民主社會發展的法國,人們對金錢的喜好都在與日俱增,變為人們的一種主要情感。我會回答說,政治制度能人們的思想傾向中能起到的影響是非常有限的。如果說在法國的人民和美國的人民都對金錢十分喜好,那只能說法國的道德觀念,信仰和品行開始變得墮落了,而在美國,是因為國家的物質條件使得人們這種愛錢的欲望變得強烈。盡管在這兩個不同的國家之中都存在有民主的制度,但是讓人們產生對金錢的喜愛的並不是這種民主制度。(YTC,CVa,第53—54頁)

1831年5月28日,托克維爾從紐約寫信給他的哥哥愛德華,信的內容是這樣的:

我們所在的地方真的像是另一個世界一樣;政治熱情只是表面現象。人們內心深處的熱情,那種唯一能觸動人們內心深處的熱情,是對金錢財富的追求,人們有一千種方法可以獲得財富,而不會對國家產生影響。我想你一定是想盲目地將這種情況與歐洲的國家進行比較,然後找出能適應歐洲國家的方法吧;我在從法國出發之前也是這樣想的;我在研究我現在所在的這個國家的社會時也更是這樣覺得;這是一個商人的國家,當一個人的工作為他留出閑暇時,他會將自己置身於公共事務中。(YTC,BI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