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婚事不過小事(第2/3頁)

越千秋知道這些事兒瞞不過蕭敬先,當即沒好氣地說:“是又怎麽樣?”

“如果是的話,那我的事情,正好可以一石二鳥。”

在越千秋看來,蕭敬先笑得猶如一只正在蠱惑人的狐狸,本待探問細節,可想到一旦問清楚了,哪怕他不贊同,蕭敬先也不會改主意,而他如果贊同,說不定還會被人硬拖著摻和進去,而現在自己壓根沒那精力,否則也不會選擇對蕭敬先和盤托出東陽長公主的吩咐。

因此,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蕭敬先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最終沉聲說:“那你就去一石二鳥好了。不過我可告訴你,我是沒工夫時時刻刻盯著你,可武德司也好,刑部總捕司也罷,甚至金陵城裏無數雙眼睛,肯定全都正在死死盯著你,你可別玩脫了!”

蕭敬先只從字面上就明白了玩脫了三個字的意思,當越千秋站起身要走時,他就出聲叫道:“你這麽晚過來一趟,居然這麽急著走,別人不是以為我沒有留客的誠意,就是以為我這晉王府的晚飯難吃。你就不考慮考慮陪我這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吃頓飯?”

見越千秋頓時步子一緩,他就笑眯眯地繼續說道:“而且,接下來三天,麗水園中擺流水席唱大戲,你要是不來,再加上外頭那風聲,那些心向著你的小家夥哪能好好玩。如果你聽我的建議,我倒是覺得,你與其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撞,還不如在人前表現得悠閑自在一些。比如說,在麗水園和大夥兒快快活活過三天,如何?”

盡管沒回頭,看不見蕭敬先說這話時臉上是什麽表情,但越千秋卻仿佛能看到那家夥笑得猶如智珠在握的小樣!哪怕對蕭敬先一向心存警惕,可他還是不得不承認,蕭敬先說得很有道理。在如今這種節骨眼上,他表現得越是無所謂,別人就越是認為他高深莫測。

更何況,誰都知道他是越老太爺最寵愛的孫子,也是相當鋒利的一把刀,只要他能夠分掉別人大部分的注意力,那麽就意味著,相應地能夠減少秦家,減少爺爺那邊的壓力。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之前不是也打算給自己打造一份不在場證明嗎?

因此,他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說:“都是自家兄弟,我當然會去麗水園湊熱鬧!”

見越千秋飛也似地出了門去,蕭敬先這才露出了一絲笑容。足足好一會兒,他才輕輕拍了拍手道:“來人,叫聶兒珠來見我。”

須臾,一個看上去相貌平平無奇,扔在街上不會引起任何注意的中年人就走了進來。他沒有行禮,沒有說話,只是非常恭順地站在那兒。

“之前你說的消息確切嗎?”

“確鑿無疑。”聶兒珠這才開了口,聲音竟是有些尖利。如果越千秋還在這裏,一定會發現和牙朱這種內侍的腔調頗為類似。而當發現蕭敬先突然沉默了下來,他就恭恭敬敬地說,“殿下這些年來一直孑然一身,如果皇後還在,絕對會非常遺憾。南朝皇帝雖說圖謀不小,可殿下順勢接受南朝想要為殿下保媒的這等好意,卻也不無好處。”

原來,在越千秋來此之前,蕭敬先早就知道朝中那幾位大人物的意思了。

“我還不用你提醒。”他冷冷斥責了一句,見此人立時低下頭去再不吭聲,他知道這看似畢恭畢敬的態度不過是這條老狗的一層皮,便輕描淡寫地說道,“既如此,你放出風聲,就說我這王府沒有王妃不像樣,所以打算向大吳皇帝求娶一個宗室女。”

聶兒珠登時擡起頭來,剛剛一直都顯得恭順的臉上赫然滿是驚愕。他幾乎下意識地想要反駁,可是,在發現蕭敬先看向自己的視線竟是流露出幾許寒意,他不禁訥訥說道:“可殿下之前不是還說,迎娶宗室女對越千秋來說,是最好的出路嗎?怎麽現在您自己……”

“我怎麽想就怎麽做。怎麽,他越千秋一個被撿回來的小子都能肖想宗室女,我蕭敬先肯求娶宗室女子,那是瞧得起她們,難不成皇帝還會不願意?”蕭敬先說著就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道,“下去吧。你若是辦不好,我就差遣別人!”

聶兒珠面對蕭敬先那強勢態度,終於敗下陣來,只能低頭應喏告退。而等到他一走,蕭敬先剛剛那猶如少主不耐煩啰嗦老仆的表情立刻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哂然冷笑。

他固然一直在苦苦追尋姐姐和外甥的下落,卻並沒有打算被人玩弄於掌心。這家夥在他招募仆役之後就找上門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訴在南朝隱姓埋名這些年如何如何,當年姐姐又是怎樣交待的,以為他就真的會那麽輕信?

反倒是越千秋,這小子能夠在知道別人的盤算之後,第一時間來通知他預作準備,無論是真的怕麻煩,沒那閑工夫,還是不願意看他被人操縱,他都領這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