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變化不一定每個人都有

突如其來的勝利讓大漢國的國民們變得不知所措。

董仲舒宣告閉關,準備好好地理一理思緒,看清眼前的世界之後再發高論。

衛青交卸了所有軍職,僅僅保留了一個名義上的三公之位,躲在驪山青牛谷裏與世無爭,他想給皇帝足夠多的時間,來考量大漢國新的軍制。

桑弘羊與張安世兩人在大漢銀行一事上鬥得翻翻滾滾,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從官職以及履歷上,桑弘羊其實已經失敗了,他的對手原本應該是雲瑯。

現在,雲氏的一個二弟子就讓他分不出精力去幹別的事。

太子劉據被皇後禁足,從中尉府奪回姜環一事,也就沒有人追究了。

王溫舒叫喚了兩天之後,也就偃旗息鼓,不再多事。

滿世界人的高人都在反思的時候,長門宮卻高歌猛進,阿嬌不僅僅在關中,河間,山東,修建了常平倉,還準備將常平倉推廣到全天下。

其中,涼州,就是重中之重。

大司農兒寬見長門宮如此跋扈,終於在七月底的時候向皇帝提交了辭呈。

沒有長門宮有錢,也不如長門宮多變的大司農寺已經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雲音的熱氣球終究沒有飛起來,一連燒毀了三個熱氣球之後,紅袖就不準雲音再繼續研究熱氣球了。

八月,雲瑯的大隊人馬終於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武威。

而司馬相如這個風度翩翩的中年人,也在短短的三個月時間裏變成了一個葛衣老農。

路,終究是沒有修完……

“給陛下的辭賦作的如何了?”雲瑯沒有發怒,司馬相如得預料沒有錯,只要他做了,雲瑯就不會殺他。

“多日以來,某家心中只有牧守要下官修建的這條路,那裏容得下那些錦繡文章。”

不知為何,司馬相如在看到雲瑯之後,一掃心中的恐懼,甚至有些發泄怨氣的想法。

看到司馬相如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雲瑯微微一笑,對司馬相如道:“司馬公自今日起可以潛心詩文了。”

司馬相如有些失落的道:“姜環,吳彤兩人已經被君侯剪除了,現在,司馬相如已經沒有用武之地了麽?”

雲瑯微笑道:“司馬公何出此言呢?”

司馬相如嘆口氣道:“天下如局,人如棋子,有君侯這般馭手,司馬相如能平安從棋局中脫身實屬幸事,安敢妄求。如君侯所言,自今日起某家就安心文章之內,醉心於文字之間,若能如此終老,也算不白來這人世一遭。”

雲瑯神情不變,依舊笑眯眯的道:“好好活著吧,聽說司馬刺史為了修路,已經耗盡了家財。精神難能可貴,卻不可取啊,為國修路,豈能讓刺史自掏宦囊。花銷了多少,自去東方先生那裏支取。”

雲瑯賠償了司馬相如的損失,司馬相如卻更加的失望,哀嘆一聲,就拱手告辭。

他明白,從他出了這座帥帳之後,他就真的變成一個閑散文人了。

雲瑯如果自大,或者刻意為難他,司馬相如還沒有這般失望,當雲瑯和顏悅色的在翻掌之間剝奪了他的權柄,這對司馬相如來說是赤裸裸的羞辱。

看雲瑯的樣子,他似乎更喜歡安慰趴在他腳下的那頭大老虎,而不是面對他。

這些天準備了無數種說辭,一種都沒有用上,這讓司馬相如的心隱隱發痛。

無視,才是最大的羞辱!

司馬相如的辭賦文章雲瑯還是很喜歡的,在這一道上,他確實是高人。

不過,也僅僅是辭賦文章能過得去而已。

在大漢國見過很多神話般的人物之後,像司馬相如這樣的人物已經在他心中翻不起任何波瀾了。

老虎大王就貼心多了。

雲瑯來到武威郡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老虎大王好好地洗了一個澡。

裏裏外外洗的非常幹凈,即便是爪子縫隙裏,也用小小的刷子清理了一遍。

所以,老虎大王現在渾身散發著肥皂的味道,比身邊的紅袖還要幹凈兩分。

雲瑯跟紅袖兩人在床榻上為子嗣拼死纏綿的時候,老虎大王就在外邊撓門。

紅袖白皙的身子變成桃花色的時候,不論是雲瑯還是紅袖都沒有心思去理睬他。

對雲瑯來說,紅袖的身體就像磁石一般牢牢地吸引住他,他們兩人更多的是肉體上的吸引,而非愛情。

娶了四個老婆的雲瑯知道自己沒資格提起愛情這兩個字,而紅袖在目睹母親慘死之後,也早就不追求什麽愛情了。

不論是雲瑯,還是紅袖對愛情都沒有過多的要求,他們之所以能在一起,完全是因為生活需要。

紅袖只想在雲氏這一方天地裏愉快的生活,對她來說,也基本上找不到比雲瑯更好的丈夫人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