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硝煙四起

“說起來,他年紀還小,就幹這些大人都幹不了的事情,難為他了。”

宋喬見丈夫有些痛心,思量一下霍光的處境,頓時就忘記了那小子的幹下光輝偉業。

雲瑯苦笑一聲道:“他從小就喜歡幹大事,喜歡過這種前人沒經歷過的事情。很多時候啊,我都在想,那具小小的身體裏到底藏著一個怎樣的靈魂。”

蘇稚不耐煩的道:“你不也是這樣的麽?有什麽樣的師傅,就有什麽樣的徒弟。說起這些,你可比你徒弟幹的精彩,六天前卓氏來給我請安,說起你們以前的事情,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說著話就踹了一腳臥在地上的老虎又怒吼道:“沒一個好東西,一人一虎就厚顏無恥的去偷看別人洗澡。被人發現了,就丟下老虎頂缸,自己跑了,老虎還跳進水塘裏嚇唬人,你們幹的都是些什麽事情。”

老虎不滿的叫了一聲,立刻就湊到雲瑯那邊去了。

雲瑯吧嗒一下嘴巴道:“荒野中,突然發現有一群美人兒在露天洗澡,我要是不看才是錯誤。你在家裏的時候,我是沒機會偷看,要不然,你的清白早就不保了。”

蘇稚大笑道:“我有好幾次洗澡的時候都沒有關門,怎麽不見你來偷……”

兩人越說越不像話,宋喬拍了蘇稚一巴掌,才讓這個女子閉上嘴。

今天,蘇稚的話有些多,自從雲氏被老丈人暗算了一把之後,蘇稚一般情況下就很少說話。

原本,她跟宋喬一樣,對卓姬都是不理不睬的,蘇稚也從來不把自己當雲氏的妾。

現在,卓姬卻能去找她說話,這就說明,在不知不覺間,蘇稚已經把自己真正放在了妾的位置上了。

想到這裏,雲瑯就很是感慨時光這個東西,在他的磨練下,再高傲的人,也會被逼迫低下自己的頭。

“六月十九是小稚的生辰,師傅師娘送來了很重的禮物。”宋喬看著丈夫的臉色小心翼翼的道。

“有多重?”

“六千金。”

“老丈人他們只送禮不來喝酒?”雲瑯瞅瞅板著臉坐的筆直的蘇稚笑道。

“不來……我不讓來。”

雲瑯笑道:“來不來的其實沒關系。”

蘇稚的嘴皮子哆嗦一下道:“您不記恨?”

雲瑯嘆口氣道:“怎麽可能不記恨啊,知道不,陛下如今跟看猴戲一樣的等著看我報復我的老丈人呢。我怎麽可能讓他看我的猴戲呢。”

蘇稚的眼淚唰的一下就流淌下來了,抱著雲瑯的胳膊道:“求您放過他們。”

雲瑯擦掉蘇稚的眼淚道:“蠢女人啊,你才是我放過他們的最大原因。

不是因為什麽皇帝。

只要一想到我報復了他們,你這一輩子都就沒了笑臉,我就覺得虧得慌。

看看你這些天過的什麽日子啊,謹小慎微的那裏還有一點昔日蘇稚的模樣。

以後少跟卓姬在一起,那個女人對我,對所有姓雲的不錯,對你們就未必了。

你去告訴老丈人,我把上次的事情忘記了,同時也忘記了他們,以後不要讓我看到他們就好。

也不許他跟別人提起他是雲氏姻親。

六千金給他送回去,那是你跟阿喬的聘禮,是他該拿的,除此之外,我們再無糾葛。”

蘇稚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在雲瑯的懷裏委屈的道:“我本來好好地,他們不給我長臉啊。”

雲瑯笑道:“前些時間沒跟你說這事,是擔心你不信,恐怕老丈人也不信,時間過了這麽久,現在說出來可信度高一些,滿意了麽?”

宋喬在一邊笑道:“夫君知不知道師傅師娘他們這些天過的是什麽日子嗎?”

雲瑯冷笑一聲。

宋喬道:“師傅,師娘留在長安,不敢踏出家門半步,更不敢逃離長安。只盼著夫君殺了他們泄憤,可以放過在山東為官的小師弟。”

雲瑯道:“這是欺負我良善啊,他們在山野中過的日子太長了,對京城的人情世故懂得的太少了。我如果要拿他們泄憤,蘇稚的弟弟蘇煥有可能活命麽?勛貴如果要殺人,就一定會妥妥的殺全家,他們絕對不會留下後患來的。行了,這事情就這樣了,警告的話小稚去說,天老爺喲,我怎麽就能碰上這樣一位利欲熏心的老丈人呢。”

蘇稚慢慢起身,面對雲瑯恭恭敬敬的施禮,然後壓抑著哭聲離開了屋子。

“老丈人敢來這?”

“卓姬帶進來的。”

“卓姬什麽時候可以肆無忌憚的進莊園了?”

“您不是說了,家裏永遠都有她居住的一座小樓,溫泉水渠邊上的那座秀樓,就是人家的。”

雲瑯抓起宋喬,將她按在膝蓋上在她的屁股上狠狠地抽了幾巴掌。

宋喬挨了打,反倒沒有剛才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