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危機四伏

軍臣單於被人擡出去了,劉陵也就悄悄地回到了她的房間,先是用清水洗幹凈了銀碗,然後就一頭紮在床鋪上,汗水一瞬間就打濕了全身。

如意蹲在劉陵的身邊道:“你真的下毒了?”

劉陵搖搖頭道:“是春藥!”

“牲口用的那種?”

“對啊,就是不知道藥量夠不夠。”

“應該是夠的,伊秩斜喝醉之後,我下了一指甲蓋,他的樣子很好。”

“也不知道能不能弄死這個老家夥,不過啊,我走的時候老家夥的臉上有血色了,應該是藥起作用了。他的身子骨已經油盡燈枯了,這時候再用虎狼藥激發一下,應該能要了他的命吧?”

“要不要去看看?”

“不要去,彭春應該已經出手了,現在就等彭春回來報訊,看看老家夥會不會死。對了,你跟伊秩斜提起銀壺的事情了沒有?”

“提了,我說公主手上有大漢的瑰寶,用那個銀壺裝酒,酒會變得更加香醇。”

“他怎麽說?”

“他說以後那個銀壺就是他的。”

劉陵站起身子,在屋子裏的走了兩圈之後捶捶掌心道:“必須加重我們在伊秩斜心中的地位!”

“怎麽加?”

“我還沒有想好,眼下走一步看一步,主要是一定要看緊伊秩斜,我們必須跟他在一起。”

“這是為什麽?”

“為什麽?匈奴人這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必然會影響到兩軍交戰。我那個皇帝哥哥可不是一個善茬,匈奴大軍在白登山停留的時間太長了,馬上就要入秋,再不走,匈奴人的牛羊就沒有辦法貼秋膘。冬天一來,匈奴人就會死傷慘重,我不認為漢國會放過這個千載良機。”

“您要把這個想法告訴伊秩斜?”

劉陵輕笑一聲道:“當然要告訴他,只要我們對他有幫助,我們的地位自然就會加重,唯有參與匈奴政事,我們才有機會上位!”

“可是,漢國那邊……”

劉陵長嘆一聲,抱著如意苦笑道:“我的父親,我的哥哥,我的家人們,他們可能認為我已經死掉了……他們不能要求一個死人繼續為大漢效力……再說了,我也不想給大漢效力……自從來到了匈奴,我們只為自己活著!”

“如果您做了匈奴的單於……那就太好了。”如意並不在意劉陵的話。

她從小就跟劉陵一起生活,論起親密關系,她與銀屏更像是劉陵的親人。

“在把雲瑯抓來給您當國師……他那麽聰明……”

劉陵拍拍如意的臉蛋苦笑道:“我從來都沒有得到過最好的,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可是,您要是成了匈奴女王,雲瑯說不定會願意的。”

“你不了解那些臭文人,他們把臉面看的比命還重要,雲瑯也是如此!”

“那就太可惜了……”

就在劉陵,如意兩個女子在大膽的暢想自己的未來的時候,軍臣單於終於在王帳軍的護衛下來到了兩軍交戰的地方。

他只是咳嗽一聲,正在交戰的雙方就丟下武器,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父親,伊秩斜要毒死我!”於單嚎叫一聲,就撲倒在單於的腳下,並且嚎啕大哭。

伊秩斜也一瘸一拐的來到單於面前,嘆息一聲,將暗算他的羽箭托在手上呈遞了上去。

軍臣單於的心跳的很是厲害,勉強擡起頭,他沒有看於單,也沒有看伊秩斜,而是勉強揮揮手,示意跪在場中的勇士全部退下。

在王帳軍的驅趕下,兩方的將士紛紛離開戰場,伊秩斜朝看著他的老將赤魯捏了捏拳頭,赤魯就騎上馬,直奔鉤子山。

“你們等不及我死掉嗎?”

軍臣單於的手放在胸口,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於單,伊秩斜一言不發,只是垂下了頭。

“你們就不能好好地作戰,讓我有一個滿意的陵墓麽?”

於單霍然起身,朝父親施禮道:“我這就去白登山!”

說完就跳上了戰馬,直奔白登山匈奴大營。

軍臣單於看著兒子離開了,有些欣慰,撫摸著胸口笑道:“好孩子……伊秩斜,你知……”

軍臣單於覺得心跳的如同戰鼓一樣,話說了一半就再也說不下去,只覺得嗓子眼發甜,不等他反應過來,一股粗大的黑褐色血柱就從他的嘴裏狂噴出來了。

血碰了伊秩斜一頭一臉,他不由得跪著向後退縮一下,咬咬牙猛地站起來大吼道:“感謝我的兄長,感謝我的兄長讓我來做大匈奴的單於!”

噴過血的軍臣單於無力地倒在軟塌上,伊秩斜的怒吼聲他聽得清清楚楚,卻再也說不出話,只能用盡力氣指著伊秩斜。

伊秩斜上前一步握住軍臣單於的手哭泣道:“我一定會做一個好的大單於,讓匈奴人的榮光遍及天涯海角。我們現在就離開白登山,我一定會把你送到龍庭的,我親愛的哥哥,您一定要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