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裝病(第2/2頁)

朱氏大怒,連連斥責,可無論他是責罵還是威脅,高寵卻是死死咬住不松口,沒奈何朱氏只得帶他去見楊行密,高寵親耳聽楊行密說了同意方才寫好書信,蓋上印章,朱氏正要遣親信快馬送往壽州,高寵左右看看無人,對朱氏道:“夫人,此事大王重病不起,廣陵正是緊要之時,朱壽州以大將掌重兵於要鎮,便是見了書信也未必相信,若誤了時機,廣陵為他人所得,那時便後悔莫及了。夫人不若寫上一封私信,將事情說明,再派親信家人送去,朱壽州見到這兩封書信,定然會兼程而來。”

朱氏聽了高寵的話,也覺得頗為有理,可又聯想起先前他寧可得罪自己也不願意為自己寫信用印,現在卻為自己出謀劃策,行事古怪之極,正猶疑間,高寵已經看出了她的心事,笑著解釋道:“某受吳王重托,執掌機密,自當以赤誠相報,夫人雖然親近,軍府之事亦不能插手。可如今吳王已然下令,某自當也要為自己考慮一點。”

朱氏聽了高寵的解釋,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對其的印象也好了許多,笑道:“你說的不錯,待吾弟來到廣陵。我自當將今日情形細細告訴與他,讓你繼續任這掌書記一職。”

高寵趕緊拜謝,朱氏待高寵寫好書信,派親兵送出後,自己又回到家中修書一封,派親信家人送去壽州不提。

壽州奉國節度使府,朱延壽坐在堂上,下面的王俞滿臉塵土,疲憊不堪,顯然是剛剛辛苦跋涉回來的,正低聲將那青衣文士的話語通報與自己,王俞說完後,便叉手站在一旁,朱延壽沉吟了片刻,問道:“汝覺得這文士所言是真是假?”

王俞顯然在路上已經考慮清楚了,道:“此人來的好沒頭腦,也不知什麽來歷,不過吳王重病是何等大事,總瞞不過主公姐姐,您遣一信使前往詢問,最多不過數日間便有答復,那時再做決定不遲。”

朱延壽滿意地點了點頭,道:“說的不錯,你一路上也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明日再來府中辦事吧錒”

待王俞退下後,朱延壽回到堂後,只見一名紅衣麗人坐在胡床上,正在低頭思忖。朱延壽張開雙臂,將其抱在懷中,笑道:“我的女諸葛,你可有什麽主意,說來與為夫聽聽。”

原來這女子便是朱延壽的正妻王氏,不但容貌艷麗,且頗有智謀,極有見地,朱延壽若有大事難決,常常詢問她,往往有意外之喜。方才王俞稟告時,她便在堂後聽。

王氏掙開丈夫的懷抱,問道:“夫君以為當如何?”

朱延壽坐在王氏身旁,笑道:“若楊行密當真是重病,不出三日,吾姐那便自然是有消息過來,田覠那廝知道此事瞞不過我,便遣人先告訴我,讓我不敢出兵南下廣陵。他和安仁義兩人好的跟穿一條褲子一般,監視他的李神福去打杜洪去了,兩人合兵從潤州渡江便到了廣陵,那時整個淮南便是他的了,田覠呀田覠,你打得好算盤,讓我朱延壽辛苦一番給你做嫁衣,天下間豈有這麽好的事情。”

王氏卻搖了搖頭,道:“我卻不這麽想,這幾日來,我眼皮不住的跳,總是覺得心神不靈,好似有兇殺之事要發生了一般,我看你還是莫要急,在這壽州靜觀其變吧。”

朱延壽站了起來,笑道:“夫人說的什麽話,這淮南偌大的基業豈有坐在這裏等能夠等得來的,你說有兇殺之事自是沒錯,我領兵南下,豈有不殺人的,你說了這麽多擔心的話,又拿不出什麽憑證來,也罷,若你能說出什麽真憑實據來,朱某便留在這壽州陪夫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