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2章 潮新(十八)(第2/2頁)

因此,雖然較晚才進行占領和開拓,差不多才兩年多的光景,投入種植的也都是快生速長的作物品種,卻已經遍地開花營殖的有聲有色,很有些安居樂業和欣欣向榮的氣象和規模出來了,與早前沿黃地區的那些州縣,形成某種相當鮮明的對比。

光是直接在冊的七個縣治下人口,就差不多有八九萬之多,幾乎比得上淮東核心六州的基本水準了;雖然每年還有幾千石的糧食缺口需要補足,但是在其他方面油菜、苧麻、蠶桑、瓜菜等經濟作物的產出,卻是抵充盈利還大為綽綽有余了。

因此,這裏也是新占據的西五州當中,狀況最好的一處地方了,除了在糧食方面還有短缺之外,光靠地方自身產出的資源,就足以維持三個主戰營或是五個防戍營的日常所需了。

再往南就是我同樣帶兵經略過的毫州,也是家裏那只軍中吉祥物大貓咪薛定諤的家鄉,這裏要比宋州破敗的多,畢竟當初淮軍的前身遊擊軍,幾場大戰都是在這裏打出名聲來。

不過,因為靠著渦河、渙河和睢水數條故漕水系的河運和灌溉之利,與宋州同處在黃淮平原中部的毫州,除了人口稀疏一點,開墾復耕的範圍更加分散一些之外,倒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而且因為曾經作為西南延邊戰區,伸展出來的一部分緩沖地帶,建立起不少前哨的堡寨和據點,所以在後續介入和控制上更加幾乎沒有什麽像樣的抵觸和反抗;

聽說和確認了北朝覆滅之後,那些藏在邊邊角角裏的殘余苟全之民,幾乎是哭著喊著,或者說歡天喜地的從藏身處跑出來,接受淮鎮帶來的新秩序。

也不像是在地方保全相對好一些的宋州境內,為了後續的治理和重建秩序,還得是假借投效的番胡和驅趕的潰軍之手,很是辣手清理和鎮壓了一批殘存的豪強和宗族勢力,才讓最基本的政令和權威得以推行下去。

不然,這些像是溝鼠渠蛇一般,頑強的從連年的災荒和兵火中,依靠拼命壓榨吮吸自家和別人的血淚,而苟且幸存下來的鄉土勢力;雖然無法正面抗拒軍隊的碾壓和鎮反,但是私底下卻是不乏機會和手段,來給新政權和秩序造成麻煩和妨礙。

因此,派往西部各州的每一位捕盜大使,上任之前的第一要務就是掌握這些地方的情況,將這些所謂盜匪流寇息息相關的伴生土壤,有錯過沒放過給一一的剪除和消滅掉。

這一路下來依舊是綿綿細雨不斷,不分晝夜沙沙如絮的充斥著天空。

如煙如霧,悄悄無聲地飄落著,在一閃一閃的昏暗船燈搖曳之下,像是無數蠶娘吐出的銀絲。千萬條細絲,蕩漾在半空中,迷迷漫漫,淋濕了黑黝黝的大地,淋濕了隱隱輪廓的山丘,淋濕了成行成列的樹稍,也淋濕了三更半夜睡不著的我,偶然在艙外萌發出來的文青之心。

“昨夜雨疏風驟,

濃睡不消殘酒,

試問卷簾人,

卻道海棠依舊。

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然後,我才想起來,這首宋詞的原作者李清照,連同她爹應該還活蹦亂跳在我的治下,並且與我的後宅頗有交往,只是在完全不同的人生歷程和環境的下,也許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亡國而做了寡婦,再做這些感傷優懷的婉約詞了。

而且,別說這位另一個時空的易安居士,就算是那位“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的陸遊,也好好的呆在我的手下,而為我當年剽竊時空同為體的詞句,而較好稱贊了。

隨即,就聽的噗呲一聲的輕笑,打斷了我刺客的浮思妄想;只見夜色蒙蒙而燈火搖曳當中,透明琉璃窗後的十娘披著輕薄隱約的絲質紗裙,鳳眼丹唇身姿綽約的,愈發顯風流嫵媚而嬌美動人。

“想不到郎君,還會做這種柔雅巧致的女兒家情懷詞子啊……”

“略懂,只是稍微略懂,偶有涉獵而已……”

我嘿然自得的謙聲道。

“要不你到床上躺好,擺個新姿勢……”

“讓我們探討一下文學詩詞什麽的,給你說說更多的感觸和新詞好了……”

“或者說,就用一首詞子換個新花樣如何……”

這次我特地帶上了李十娘,作為隨身沒事可以幹一幹的大秘之類角色,與負責近身護衛和勤務安排的三枚一起,作為一文一武的床底標配。

而與這種具有相當才藝基礎和文詞造詣的女性,一邊啪啪啪一邊賣弄文采,無疑也是一件相當不錯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