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2章 零落(十七)

而經過了這一夜之後,除了多一個可以暖床的對象之外,似乎就沒有更多的變化了,家裏的大小女人們,對此的反應也比我想象的更加平淡的多,似乎很容易就接受了這個現實。

而阿紫也像是就此默認了現狀了一般,雖然表面上還是一切照常,但對於我私下的要求和欲望,也是予取予求的毫無抗拒之態。

相比之下是國朝賜婚所帶來的波瀾,多少在我後宅裏的影響更大一些;畢竟,對方可是地位顯赫而背景強勢的公家之女,多少會讓家裏這些出身背景不經相同,產生或多或少的危機感或是自艾自怨的自卑情緒;

所以我不得不加倍用灌注滿滿的身體力行,來撫慰她們的精神和情緒。

當然了,說是天家賜婚什麽的,但是最遲也要到開春時後的事情了,而真要走完整個流程的話,正常情況下出於天家的體面和禮統,怕沒有半年時間是沒法拿下來的。

更何況真是正式的賜婚,還要往返與婆羅洲和廣府之間數次,問禮蔔吉於尊長也就是我那位便宜藩主老爹。這麽七折八扣的拖沓下來之後,說不定足以讓事情發生新的變化了。

於是乘著開春前留在家裏的最後一點閑暇時間,抓緊時間和她們呆在一起,繼續過著有時一天幾次,有時候一天幾個的荒誕生活;有時候就抱著軟綿綿的清音柔體,過家門而不入的打打搽邊球什麽的;

再不然就把調到謎樣生物手下的肉玩具們給叫回來個把,玩點野外露出排泄捆綁鞭笞喂食滴蠟灌腸,乃至人形家具活動坐騎什麽的,放置PLAY和調教遊戲來換換口味。

而我的日常注意力上,也集中到了陳夫人的私下來信上;阿姐的這封來信內容比較多,除了陳述一些大小事情之外,就剩下一個主要的意思。

經過了這一連串的變故和意外之後,她所出身荊湖巨族——饒州陳氏的頹勢和沒落之態,已經是不可避免了。在這場變亂當中,就連寧總管出身的桂州寧氏,也受到了不少牽連而朝堂中的影響力大為縮水。

而站在這兩大姓氏背後的浙東財團,亦是在大雲教的禍亂當中損失慘重;作為根基之地的浙東全境淪陷的,只剩下幾個孤島一般的州城,依靠海路的接濟和支援才得以苟延殘喘下來。

但是顯然別想有什麽資源產出和經濟流通了,而且在朝中扶持的代言勢力和影響,也在受到來自海外其他財閥和集團的侵蝕;據說為了籌集軍費和國家用度,幕府已經開放和解除了對於商業團體和海外世族的多項限制。

因此這兩年不斷有資源和財力,轉投北上上而到淮鎮境內來有所發展,也算是我治下特許進入淮地的少數幾個外部勢力之一;

此外,表現出類似態度的,還有陸務觀背後的唐氏等幾個來自呂宋州的豪門,在數年前就開始將廣府的產業逐步向北地轉移;理由無他,在國朝相繼加大捐稅和征收情況下,想方設法的規避和分攤風險而已,而這一次在廣府光復之後,對方更是加大了類似的步調。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已經不僅僅是把北地這邊作為某種外在的窗口和渠道,而是作為某種潛在的退路和將來。

當然這也代表了對於我淮鎮日益壯大的勢力,某種看好的前景和趨勢。

但是,這就不是那些行人、商務和海貿部門可以具體作主的了;因為我一向的態度是嚴格禁止和防漸杜微,體量過大的商業組織或是利益集團,直接進入淮鎮控制的內陸地盤;

主要是為了防範對淮鎮治下初成規模的經濟活動,在成嚴重的沖擊和影響,乃至發生反客為主的將部分經濟命脈上主導權易手他人的事情;也算是一種變相的貿易保護和經濟體系壁壘。

與東海分社的矛盾也就源自於此。

但是現在顯然又不一樣了,在淮鎮的影響範圍之內,東海分社已經不可避免的走向頹勢,而無力構成像樣的外部威脅了。而隨著淮鎮勢力的做大和當地經濟生態的逐步健全,對外來影響和具體風險的抵抗能力,也已經大為加強了。

光靠我名下的婆羅洲、夷州和登州舊屬的這些舊屬勢力,也委實有些單調和競爭活力不足的趨向了;或者說在新擴張的地盤和人口當中,已經表現出力有未逮的勢頭來。

畢竟這些年的淮鎮發展委實很快,而他們所擁有的財力和人手,卻是相對有所極限的;再加上國朝的一系列加征和攤派的舉動,也多少對他們產生了釜底抽薪式的影響。

而且,對方也願意付出更大的代價和條件,換取在淮鎮治下的庇護和進入北地內陸的便利,甚至在相當程度上遵守和服從,我淮鎮所指定的相應規則和專屬條件,來換取在北地這個淮鎮庇護下的經濟圈裏,有所倚重的一席之地和更多其他方面的發展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