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臨峙(十)

淮東的日常,還在緊鑼密鼓的氣氛中向前發展著。

比如,從遼西五州隨折可適一起調回來的一個主戰營、一個防戍營和兩個不滿編的安東騎兵營;

從遼東三州則隨沈霍伊一起調回來的一個主戰營和三個不滿員的暫編防戍營,其中有兩個是閩兵組成的山地營;

從新羅藩隨吳玠一起調回來一個主戰營,兩個新編防戍營和三個滿員的藩兵營;

可以說,除了嶽鵬舉所在河北方面之外,環渤海沿岸其他地方的飛地上,都被或多或少抽調了軍力回援,收縮了擴展和征拓的腳步;

當然了,為了確保當地的穩定性,一同回來的還有兩倍數量,從當地藩領下征募的民夫,由相應藩家的子弟負責帶隊。渡海到我淮東境內後,再接受相應的編管和驅役。

備戰的氛圍也影響到了我後宅裏的女人們的情緒變化,緊張、失落,擔憂之類的東西不可避免的出現在她們身上。

情緒起落最明顯的無疑是初為新婦的湄湄,為此她格外珍惜起和我呆在一起的時間了,甚至在湯桶裏開了先例之後,就不再抗拒和別人一起侍奉我,而在動引導下被動做出一些虛凰假鳳的反應和遊戲,共效於飛床第。

而三枚則是注定要隨我上戰場去,一起共同面對兇險的,反而是最淡定的那個。

抱頭蹲的反應最平靜了,只是對我還不肯吃掉她的幽怨,又有所加深了;小伽嘉還是那麽一副三無而惜字如金的模樣,但是賴在我身邊時間也變得更多了。

於是,我也變得有些辛苦起來,正所謂是日理萬機的過程中的,還要在早中晚抽空身體力行的撫慰她們。

比如在偌大的庭院裏臨時設立的靶子面前,我正在手把手的教授三枚如何使用火器,以便在戰陣之上能夠熟練而輕松的,使用這種遠程的攻擊手段。

既然我的淮東軍是以火器部隊著稱於世的,那作為我的貼身護衛,是不可能不會使用火器的。

擺在身前的火銃,從最原始用引線的火繩銃,敲擊火門的三眼銃,到短柄的喇叭銃、三管或是雙管的手銃;再到老式的輪簧遂發銃,擊錘式改進版的制式遂發長銃;乃至使用錫箔火帽的新式長銃和連珠銃,還有獵兵所用的細管長銃,前後足足有十幾樣。

如果不是一個頂盔貫甲的男裝妹子玩大炮的畫風實在違和,我實在是想把轉輪大銃和散彈小炮,都給弄過來試上一試的。

當然了,反復試射的結果還是不那麽盡如人意的,能夠打到靶子上的鉛子可謂是寥寥無幾的。

因為,在這個過程當中我將手伸到她的袍甲裏,上下其手的不停搓揉和撫弄著,身體力行的用下肢貼身騷擾著她的關鍵和要害;美其名曰為培養在任何環境和情況之下,依舊能夠保持的專注力和抗幹擾能力。

好吧,最後我和她都渾身濕透了,只能大口喘息著環抱著坐在墊毯上,累的連最輕的火銃都舉不起來了。

好吧,用某種二次元的語言來形容,英姿颯爽又威風凜凜,努力保持專注的姬武將,實在讓人把持不住啊。

不過藉著這個機會,總算是減壓成功的我,也開始重新處理起公務來,比如讓人匯報那位新來的大使臣,最近兩天的動態。

……

而作為被暗中關注的對象,官拜內揭者監的使臣吳穆,也在攬玉樓裏享受著奢華的招待日常,而毫無其他的自覺與想法。

作為南朝大梁的宦者群體,他們無疑是自前朝以來一脈相承,卻又相當特殊的一群存在。

他們的前身和基礎就是歷代以來大唐中樞的內三省,奉旨作為恩典而指派賞賜,乃至陪嫁給南海梁氏的諸多內官和寺人。

因此在南海大梁開國之後沿襲下來,在所謂的內三省當中,秘書省和殿中省已經沒有宦官的身影,而以充之各種侍禦閣臣和文學之士,至於侍奉在首山宮等宮苑之中的,數千名內宦則主要集中在了宮內省的管轄下。

雖然宮內省依舊是大內各種事務的主要管理機構,但是在對外的職權和交通往來上,比起前朝已經是大大的不如往昔了;甚至從名面上說,沒有幕府派在內三省的監事官點頭,他們連出任宮門的機會都沒有。

而另一個侍奉在天子身邊,原本權勢熏天的首要部門內侍監,則淪為了幕府與大內天子之間,呈達往來溝通協調的常務性機構了。

故而,身為內臣的真正風光與顯赫,也只集中在少數一些,既能夠讓天子滿意,又能夠令幕府放心和信任的上層中使身上,至於其他人就只能被終其一生的被局束在宮墻深深之中,直到……

因此,這些宦者想要為自己謀取好處了的話,除了在日常的五局二十四坊當然重要職位之外,就只剩下獲得幕府的傳召,而外出為大小使臣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