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徒變(四)(第2/3頁)

“當然,數量不會太多……”

然後,我就覺得耳畔交纏的呼吸,有些急促和紊亂起來,手中掌握的溫暖之下,也是心跳澎湃的加快起來。

“不用了……”

她用頭靠在我的肩頭道。

“能夠讓奴故地重遊。”

“與過往做個訣別……就已經夠了……”

“薛藩的大公子,早在數年前就死了……”

“那座城裏,已經沒有什麽可以留戀的東西了……”

“這世間唯一剩下的,也只有您的奴婢,三枚而已……”

“那好吧……我專屬的奴婢……”

我順水推舟的道。

“能不要能和我說說那個,已經故去薛大公子的故事……”

她猶豫了一下,卻有些如釋重負的在我身邊娓娓道來。

這簡直就是相對北朝的花木蘭而言,另一種版本代父出征的故事,只是過程和結局不那麽美好和圓滿,甚至有些悲傷的故事。

世系滕候的前代薛氏藩主,因為正室早亡而妾侍眾多,長期沒有生出兒子而當心人心不安,就把這個庶出的女兒改頭換面之後,當作兒子來教養和訓練,權做掩人耳目的手段。

結果沒想到這個被隱藏了性別,混淆了自我認知的孩子,居然能夠表現出令人刮目相看的一面。不但很努力和也很拼命的做到父親眼中的最好,更兼出身的環境而沒有什麽架子和矜持,因此很快就為薛氏上下所熟知和親近起來。

然而,在這位藩主重新與北朝勛貴之家聯姻,由續弦生了嫡親的小兒子之後,這個問題就變的有些棘手起來,事情的發展也就徹底變了模樣了。

這個出身卑微的西貝貨大公子的存在,在極少數幾個知情人眼中,就變成了薛氏內部最大的醜聞和隱患;然後就是各種巧妙安排下來送“他”上戰場。

畢竟,作為一位藩家之子,戰死在世代對敵的戰陣之中,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也是最好的理由和同仇敵愾的借口。而那一段時間,也是薛氏的低潮時期。不但內部很有些不安外敵也頻頻入犯。

然而,這個大公子在初陣之時卻如有神助一般的險死還生之後,就依靠苦練不輟的記憶和身先士卒的勇武,而屢屢從兇險之境裏闖殺出一條血路來。

反而因此在薛氏的軍隊中,吸引和聚附了一批追隨者;畢竟,作為百戰之地安東要沖的遼西,歷代的薛氏藩主都是從戰陣中殺出來的威望與手腕。

而在藩內軍民百姓眼中,這位大公子看起來也沒有例外。因此,在“他”的帶領下,慢慢取得局部沖突的優勢而積少成多,一點點扭轉了各個方向的不利局面。

然後,對於薛氏上層的幾個知情人來說,他表現的越是出色做得越多,越是眾望所歸,就越是充滿了諷刺意味和隱憂。

然後禍不單行的是,而生了一個兒子之後,受到鼓勵還想再接再厲的老藩主,終於床底上中風倒下來。

然後,被召回來的大公子,也在老藩主面前流著眼淚,以列祖列宗之名保證和發誓,不惜此身也要輔佐弟弟繼承家業。

然而,這在出身權貴之家的後母和弟弟眼中,這只是個荒謬的笑話;他在外表現的越是出色,做得越多,越是成為潛在的威脅和最大的隱患。

而嫡長之別,在那些不知情的藩下軍民眼中,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所謂。那些特別是在那些追隨者眼中,還有一個比能夠身先士卒帶領大家取得勝利的領頭人,更好的選擇麽。

而放棄繼承權的這個決定,雖然令那些支持他的潛在呼聲,不免大失所望,卻又從另一個方面加強了他的人望和名聲。

因此,來自本家內宅的各種手段和打壓,開始降臨在大公子的身上,而他只能遵守父親的遺囑,各種恭順和退讓,一邊安撫那些憤憤不平的部下。

然後一步步退讓和隱忍的結果,對方徹底失去耐心和城府,也失去了最後一點忌諱,變得不擇手段起來。

然後,在深入松漠都督府的阻擊戰,大公子和及其親信、追隨的部眾先勝後敗,陷入了響應羅藩而來,草原諸侯們的埋伏和包圍,直到幾乎所有人戰死,都沒有等來一兵一卒後援。

而與此同時的幾天後,平盧——遼西聯軍,卻在無敵河邊決定性大戰,取得了針對羅氏的勝利。

然後,就有了那個滿身惡臭和傷口,被捕奴隊抓走的女奴三枚……

說著說著,我感覺有溫熱的東西,從我的肩膀和脖子間滾落下來,看起來她也並不像口中所說的那麽不在意和無所謂了。

難得淚眼婆娑泣不成聲的露出小女人樣的,三枚,看起來是那麽的可口,而讓我有些按捺不住了。只能牽手打查邊球什麽的,都給我去死好了。

只是當我的大寶劍昂然而起,只想劍履及第的時候,她卻面紅耳赤變得有些手忙腳亂起來,不知道如何幫我解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