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根本(六)(第2/3頁)

因此,任何反對或是試圖阻撓整個過程的人和事物,都無異於站在了這數萬將士的天然對立面上,不用我格外去授意和暗示,自然有人會廂房社會去排除妨礙。

畢竟……所謂真實版的“種田暴兵”,可不是像宅男YY的戰略遊戲一樣輕松寫意,只要在上帝視角點選幾個數據,就可以在隨意縮放切換的大地圖上,自動生成一切所需要的東西。

其中絕大多數過程並不是想象的那麽美妙,而是由各種亢繁乏味的大小事務和文書報告處理,所堆攢而成的。

作為穿越者唯一的優勢,我也就只能夠發揮某種先見之明,讓具體的工作少走一點彎路,加快一點進度而已。最多依照後世歷代既有的成熟組織模版,構建一個稍微先進和相對合理一些的行政架構和,來減少工作量。

但是卻沒有辦法將這個基本過程都給省略掉,尤其是從上到下的制度都在創立之初,凡事都需要我親力而為的參與、引導和監督,初步建立起成功的範例和基本流程的慣性之後,才能讓手下的人有蕭規曹隨的參照模版,走上自行運轉的正常軌道。

其實我要偷懶也很容易,但是這也意味這將某些權柄的主導權,無故讓給了別人,而為我的事業增添更多的不確定因素和風險。

畢竟,朝廷派來的人再怎麽低調和配合,也沒有人會嫌權利太多的。

在遙遠的將來,我或許會有所選擇性的,讓被證明是可靠可信的某些人,分擔權責和委以重任,但必須等我在這塊地盤上,初步建立起難以動搖的權威之後。

曾幾何時,需要抱大腿才能出頭的我,也已然成了別人需要依靠的堅強後盾和靠山了。

因此,帶著獨孤伽嘉外出巡視,出現在各種公眾場合中,就成了我為數不多變相消閑散心的手段之一了。

這段時間,我親自主持聯合官校的落成儀式;來自本家各色投獻著和招募人才的座談會;聽取隨軍商團代表的陳清的面見會;乃至農業生產、工場建設和營造進度的月報會;與後方轉運路的交涉協調小會;……

抱著貓咪寸步不離的小女孩兒,也能扮演某種軟化身邊氛圍和增加親切感的角色,雖然她還是面無表情不願意說話,但至少隨我見多各種場合之後,也不是那麽怕生和孤落了。

雖然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清冷冷的不說話,無論身處任何環境也是這麽一副無動於衷的態度,卻也意外的在軍隊內外,得到了某種出乎尋常的人氣和反響。

以至於,當我聽取士兵委員會反饋的時候,也不免吃了一驚,難道我的軍隊中,還藏著這麽多的蘿莉控和M抖向的紳(變)士(態)。

於是,在左近第五平等人的暗示和建議下,我甚至考慮起,要不要將錯就錯的,將她順勢塑造成類似代表本軍,招財貓式的吉祥物存在。

……

而在沂水邊上,坐著牛車上奔上新前程的,前奚部戰奴普速完,也覺得自己依舊是幸運的為長生天所眷顧的人。

雖然在運輸隊裏遇襲後,次一時間就跳下了冰面,又差點淹死在淮水的冰河裏,好容易用盡最後一絲氣力爬上岸,卻發現大勢已去,只能乖乖束手就擒做了一名俘虜。

但至少沒有被那“無形的惡鬼”收割去靈魂與性命,按照戰場間的傳聞,在那面紫電赤焰的風雷旗下,都是手持雷霆而殺人無形的羅刹鬼。

與他們對陣的時候,往往還沒看到敵人是如何的出手,也不知道如何抵擋,尤在馬上馳騁如風的騎士健兒,就被無形的尖銳之物,給貫穿擊殺而紛紛栽翻跌落下來。

雖然後來一度有人發現了,在屍體裏殘留的變形鉛丸,這才多少明白對方是如何殺傷犀利且無形的緣故。

只是他們還是會習慣性的用“無形的惡鬼”,來形容被這些南蠻子銃擊之後留下的傷創。

因為,與他們在延邊塞外見識過的火器有所不同。這些南軍所發射的銃子,被打在身上一發就是一個對穿眼兒,外面看起來創口似乎不大,但是內裏的皮肉器臟卻是被搗爛了一大塊。

若是正巧打在胸腹上要害,就算是當時不死,事後則以他們的醫藥水平,也很難有救得回來的機會;若是打到手腳,或是嵌在骨頭裏就更糟了,那就幾乎代表著潰爛截肢,或者流血不止力竭而死的下場。

因為,迄今為止,他們還沒有比較安全取出鉛丸的辦法,只能簡單粗暴的割裂開傷口,用圓勺將變形破碎的鉛子,從血肉骨骼裏給一點點的挖出來。然後重新包裹起來,盡人事而聽天由命了。

如果沒有傷者當場被痛死或是昏闕的話,那亦有極大的概率,死於意外的內出血和內傷感染上。

因此,比起那些肉眼可以看見實體的箭創和刀劍傷,被這只南軍火銃殺傷的結果,無疑是更加令人提心吊膽而不願面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