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根本(五)(第2/3頁)

在這種情況下,那些剛剛實現騾馬化的前線部隊,就優先派上了用場。

只是在剛開始的時候,因為對坐騎的駕馭和騎行中的相互配合不夠嫻熟,造成前後脫節乃至援應不及,而很是在那些長於馬背,而輕騎如風的胡馬手中吃了好些虧。

甚至在楊再興負責的麾下,有一個新兵補充較多的團,因此在接應過程中,被胡騎中道沖散,雖然傷亡不足三成,卻被奪走了所屬的團旗。

這種噩耗讓新任的第三兵馬使楊再興,當場勃然大怒幾乎是帶隊親自壓陣,在駱馬湖北岸主動攻擊,襲破了至少三股胡馬兒的集結地,卻沒能找到丟失的團旗。

這時才接到新的報告,配屬在麾下的捉生將牛臯,已經先行一部帶著數十名健兒,輕騎逐塵而去了。

然後,他們用了一夜時間追擊了上百裏之後,幾乎是人人浴血帶傷的,將被血水浸透又風幹的團旗,給重新搶了回來,還外帶了一人雙份的坐騎。

如此驍勇果敢,身為前沿主官的楊再興,認為他已經不適合再留在捉生大隊裏屈才,而是應該調任到一線的主戰營中,做一名奮勇當先的領兵官。對此,我自當是樂於從命。

另一方面,則是我們的兵力和資源,都不足以支持更遠距離的作戰。

特別是在春季農業生產的繁忙時節,還要兼顧六州治下的治防和剿匪任務,隨著開春,那些盤踞在偏遠地帶的殘余匪寇,也重新有所活躍起來。

因此,只能沿著淮水追擊到,燒了一遍渡口和浮橋之後,就帶著沿途繳獲的物資和收攬的人口,徐徐然退回到被幾個大湖分隔的數段防線內。

利用整個春季的時間,除了已經完成大部分既定規劃的,農田水利道路的生產建設之外。在六州鎮撫的治下,還初步建立起一套基本的商業流通和軍隊經濟的體系循環來。

相對於這些需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經營和維持,且長時間才能見效的基礎項目而言。

在一片空白上,重建商業流通比較容易一些,只要以州縣為單位,組織和提供相應供銷分社所需的場地和人手,然後通過益都對沿海港口運抵物資的調配和分流,就足以提供各種民生所需的大部分日用商品。

這種模式和制度,在本家的幾大商號連鎖裏,已經是運用的爐火純青,十分成熟了,因此只要根據地方布局,稍稍加以改動,就可以原樣照搬過來,連具體負責的人手都可以從後方抽調現成。

而到了鄉鎮、村邑一級,就用定期流動巡回式的貨車,乃至一至數名貨郎擔子的形式,就可以初步滿足當地的需要。

當然,因為地方的凋敝和蕭條,沒有什麽具有強大消費力的大戶,因此相對小而全的派出貨郎什麽的,就可以滿足大多數的需要。

因此僅僅用了一個多月的布置和傳達,整個架構和輪廓,就初步建立起來了。

當然了,州縣兩級供銷體系的真正消費大頭,還是置制使統領下的數萬駐留將士。

他們既有歷次戰鬥所獲的不菲私人財物,也有長期積累下來的軍餉和團隊分成,以及來自後方的犒賞,一次性就給增發了整整半年的糧餉。

而且因為整個冬天的奔波轉戰,就算到了青州安定下來之後,也基本沒有多少花費的機會和渠道。

因此,在打通與後方的聯系之後,他們手中就擁有相當可觀的消費潛力和市場。

而提供軍前的大部分商品,都是通過婆羅洲會館背景下的隨軍商團,從後方采買、制備和生產的,這其實也是一種專屬權益的變相壟斷。

這樣初步的商業稅收也有了,雖然只是杯水車薪的幾千緡而已,連個正常支出的零頭都不算,但至少是一個可喜的開端。

因此軍隊內的經濟體系,也是圍繞這些士兵手中的余財,所建立起來的。比如以本家匯源號的名義,在軍中提供獨一無二的財物寄存和變價折算,乃至相對低廉的異地兌換服務。

得益於我本人的戰功卓著,並且擁有軍隊、地盤和戶口作為保障的利好消息。所以遠在廣府的匯源號,也很是吸收了一大批處於保值心裏的遊資,而相應的承兌質換業務,也在官方的變相扶持和默許下,再次得以擴張。

相應的各地分支和兌換點,除了原本的夷州、婆羅洲、沙撈洲等外海島洲之外,還增加了嶺外的揚州、江寧、洪州、福州、翁山等十數處沿海大邑。

都在本家現成的船團航線和貿易範圍內,這樣可以有效的利用海路的效率和便利,來進行資金的調控和支配。

然後,我再通過一條追加的軍令規定:凡是出陣前所有將士,嚴禁攜帶各種不必要的負重和累贅,尤其是個人的財貨。

於是為了各自的利益著想,他們自然就會想辦法,將財物寄存到相對可靠的地方去,比如匯源號的流動錢櫃,然後換成一些代表定額金錢的兌換憑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