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戰淮北(八)(第2/2頁)

似乎餓得太久,吃的逃過投入,這支小東西被我一把抓到手中,才張牙舞爪的驚覺起來,掙紮著在我手上留下幾條劃痕。

然後,它就出現在灰熊貓馱載的一個小竹簍裏,用一塊老羊皮套筒作為床墊,蜷成一團睡著了,就算是馬背的搖晃和顛簸,也是睡的呼嚕有聲。

好吧,我不知道是什麽緣故,才臨時起心去撿了這麽一只寵物,難道蔭就是生存之道麽。

至少在這艱難紛亂的世中,不論是人還是動物,都在想辦法努力活下去,這就夠了。

“你就叫薛定諤吧……”

我看著突然被馬背顛簸,翻滾了換了一個睡姿的小毛團,自言自語道。

謹以紀念在某個物理學命題上做出巨大貢獻的喵星人,也是對這脆弱而頑強的小生命,一種美好的預祝和期許吧。

貓有九條命,但是在某個名為王立騎士團的哥特風作品裏,名為薛定諤的貓耳少年,可是站在生死界限之間,連號稱不老不滅躲在範海辛後代家裏,當寵物德古拉大王,也能拉出緯度來的神奇生物。

……

淮水北岸,徐州境內的固城鎮,剛剛被拔旗易主。飄揚的青色“雄武”旗下。模範新軍第四將,後鋒雄武部都知劉延慶,也迎來了他初陣後的第二次勝利。

雖然他在日常的性情,給人是跳脫和輕浮,但是到了戰陣之上卻又是另一回事了,畢竟是家門淵源的熏陶,還帶也隨軍出征過的資歷,對於行伍之道,也比別人更快手上的早,輕重緩急太還是分的清明。

更何況還有來自父輩的那些老軍伍幫襯上下,更別說,就算在軍前,也不乏願意賣給一位樞副面子的存在買個面子結個好,因此在他出陣後,無論是軍淄錢糧還是操訓庶務,幾乎鮮有能夠讓人煩心的事情。

而且,有這些老部曲在,他就是想要犯大錯也很困難的,但是有利亦有弊,這也造成他在軍中也沒法像,另一部新軍的那位老熟人一般,能夠因地制宜盡情發揮,更加隨心所欲的多。

作為傳統的將門淵源,以及身為樞密副使的老爹,他所能獲得情報來源,要比別人稍微多一些。

現如今……已知被投放到正面戰場上的模範新軍,只有第七將所屬的銃器左廂、第六將麾下以南朝騎兵為主右廂,以及劉延慶所在後鋒部,區區三支人馬而已。

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們只是各具代表性的試水和前驅。

至於裝備和編制都要更好的另外四只新軍,則被後方的大本營捏在手裏,除了江南攻略的短暫出陣之外,似乎作為關鍵時刻投入,一錘定音的預備隊序列。

由此,也可見在彼此之間的地位和態度上的差異。要知道,最先被投入戰場的,就是第七將這只人馬。

所謂剛則易摧,過早投入戰場的部隊,很容易因為受挫或是損傷過甚,而摧折了銳氣了鬥志,在戰鬥後期因為成分雜亂,人心懈怠和士氣疲沓,而越來越打不動,乃至泯然於眾的例子,幾乎比比皆是。

而軍中也有某種傳聞,說是主戰派雖然得勢,但是內部同樣是各有訴求的,像東南路招討行司,長年居五路招討總管之首,麾下五路置制,十一位統將。

其余配屬行事的防禦使、兵馬使、團練等武職也有數十位,常年帶甲十數萬,因此在前期格外倚重的同時,也是多少要消耗一些其實力,然後用兵員補充和人士的輪替,以達到某種平衡。

而第七將的那只人馬,顯然因為在東南路行司的一點淵源,也被全盤考慮了進去,所以安排上很有些坎坷和反復。

而這一回,若不是劉延慶多次主動請戰,又搬出後方的老爹來做靠山的話,估計他這支人馬,還在後發準備的序列裏,大眼瞪小眼的待機。

這可不算是什麽好事,彼輩日夜操練,難道不就是為了用武之地的這一天麽。

只是,相對於他覺得自己有些像是呆在安全後方撿便宜,而所生出的某種懺愧和憋屈感一般,這一次他的父帥劉紹能,卻是難得支持了他的決定,並以樞密副使的身份,敲了邊鼓。

不過理由卻是:無論再精銳的行伍,也要經過戰場的歷練打磨,才算初具成型,僅僅跟著本部而動,雖然毫無風險,卻是難有出頭的機會。

就不知道那位還算看的對眼的友人,和他別具一格的信使部伍,現今是怎麽樣了。

因為某種連帶的影響,他也額外用了心思,弄來批最新版的火銃,在麾下編了一只銃隊,眼下便是由那位有著交流經驗的家將,兼親信折可適帶領著。

劉延慶很快就將這種多余的心思按下,他現在畢竟已經是獨領一軍,並決定他們生死存亡的首腦人物了。

作為突入徐州的三只鋒頭之一,他需要考慮與友軍的進度協同,以求相互援應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