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歸心(第2/3頁)

他們提出最多也是唯一比較一致的條件就是,只要我能保證帶上他們的家人,並且有所安置,而不是被拆散開來,分類發賣到天南地北去,這點順水推舟的小菜一碟,又怎麽難的倒我呢。

他們的用途和前景也打算好了,只需等到我的輔助大隊跟上來,就可以著手進行了。有家世的人組織起來往後方送,算是我的附庸門人,中短期內可以充當某種師資力量,將他們多年從業的知識和經驗,傳授給那些挑選出來的藩生子和國人子弟,算是培養某種政務上的新生梯隊,作為於壯大的軍事力量相輔相成的某種未雨綢繆吧。

而那些沒有家室拖累而年輕力壯的人手,則隨軍繼續參加北伐大業。只要在輔助大隊的序列裏,經過一段時間的考察表現,就可以將他們分別安排到第五平等人的手下,充實後勤和內務的編制,以求物盡。其用。

偶然也有人對我如此熱衷收羅這些人的舉動,而有所疑惑和問題,我也就用自家藩內領地的需求所用之類借口,輕易就搪塞過去了。

在江寧休整的短暫平靜時光,是相當有限,主要是在大敗虧輸的侯官、明州兩只近岸水師,在收羅到足夠掩護我們大隊度過江去的船只之前,我們這些陸師就只能暫時望江興嘆而無事可做的。

不過好在這兩只水師裏,也不全是不足堪用之輩,或者說那些驕勝意滿的家夥,都在那一輪突襲中都死光了,或是吸取了教訓,剩下來的人和船,出於某種雪恥或者說將功補過的態度,繼續保持相應規模的攻擊狀態。

雖然無法派兵登岸作戰或是大規模輸送人員,但是用所擅長船弩、石炮和火炮的遠程威力,虐一虐對岸那些抓緊時間,在幾個適宜大規模運兵的江洲地段,試圖搶築防線和工事的江北軍民。

只需幾炮轟過去打死個把監督的軍士,那些原本就是被墻壁而來的百姓夫役,自然就會很知實務的作鳥獸散,趕也趕不回來。

在此期間,江北的水軍倒是象征性的,回應來了一些騷擾,不過都被布置在堤岸水墻上的長炮,給轟沉了十幾艘後,被巡夜的水師截斷後路,包了餃子或是送進江裏喂魚之後,就再也不敢過來了。

乘著這個空档,抓緊時間囤積戰場所需的各種物資,我們比其他部隊還多了一些需求,就是大量的火藥和鉛錠,通過官軍初步穩定下來,逐漸發揮作用的後勤系統,優先獲取我們所需的配額。

這時候,新軍第七將的身份,就多少能派上點用場,作為國朝實驗性的新式部隊,要是因為供給不足而無法發揮戰力,那豈不是成為天大的笑話,另一方面則是與那位後軍置制使程煊留下的一點交情。

還有一些沒法立即獲得的資源,便通過與鄰近的友軍互通有無的手段來補足,比如用戰利品和財貨來交換他們手上還算充裕的大車和運畜等等。

另一項以外的收獲,則是來自陸務觀的建議和提醒,讓我開始搜羅起江寧民間的藏書,反正他們也用不上了,這些紙質的東西,那些軍將多半看不上,不是胡亂翻找之後丟在原地長黴,就是拿去當作燒火的引子。

因此,在那些本地人的配合下,短時間內我就弄到了兩三萬冊的書籍,雖然林林總總的各種門類沒有分類過,只要是疑似書籍的都要,因此都是成包成堆的擡回來。

其中從珍貴的孤本善本,到尋常的家計,手抄都有,不過對我來說,只要是有字的東西,再不濟,都可以給拿回去當作,少年兒童的啟蒙讀物。

轉機,卻是來自大梁秘密戰線上的突破,江北抵抗聯盟中的高州兵,在抵達前線後,突然反戈一擊的,擊垮了曾經是對手的永州兵,數州鎮守的大火拼,因為被焚燒和搶劫的面連烽火,連我們位於長江南岸都晝夜可見。

最直接的結果是,導致脆弱的聯盟土崩瓦解,剩下的藩鎮雖然有心抗拒,但是在各自相顧之下,卻被逐一分化瓦解。

最先撐不住的,則是相繼損兵折將的淮揚副總管府,作為淮南道的第二大勢力,當代副總管兼留後,最盛時麾下三虎三子皆為豪雄,曾經令江南沿岸不得安生,小兒止啼三十載,衍生無數傳說版本的“吞虎公”洪斐濟。

被火拼中僅存下來的一個軍——敢當軍殘部,突然發起反亂沖進牙城,殺光了牙兵之後,與妻妾子女財帛一起自焚與府中。

失去了陸上的支撐和依托,緊接下來是隸屬於江北淮陽總管府的江陽水軍和六合水軍余部,相繼派人商洽投降,於是最後一點阻礙也消失不見了。

其余的地方勢家土族豪強,幾乎是望風而降所向披靡,爭相贖款獻誠於道途。

各有些七老八十的人瑞出來表演,所謂百姓久苦於藩鎮割據兵爭喪亂之痛,日夜皆盼王師倒懸水火之類的戲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