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邪惡守序?

只可惜外來攻擊的那只部隊,還是潰散而逃了,約莫九千多人的軍勢只留下四千多,其中俘虜不過數百,其余全跑了,而在內外交擊之下焦頭爛額,頗有傷亡的我也無力追擊,就匆匆把人手轉向江寧方向,確保堵截下來的戰果。

只可惜教導隊的馬,還落在後隊沒有送過來,僅憑京口獲得一些牲畜,沒法組織其像樣的追擊來。不然尾銜沖擊之下,戰過說不定還能翻一番。

畢竟那些臨時用來負重拖載的牲畜,與專門訓練過與騎手的默契,可以對著敵陣發起沖鋒或是承擔急行軍的軍馬,還是沒法可比的,起碼在因為風暴而耽擱的後隊,跟上來之前這種尷尬狀況還要持續一段時間,想到這裏我還是有些意猶未盡的遺憾。

不過圍城官軍的馬隊已經追過去了,應該不出多久就有結果了。

拷問俘虜才知道,這是江北最後一次冒險渡江增援的解圍行動,只是因為江北水軍的損傷不小大量征用了民船來來輸送,結果其中一部部上錯了岸,多繞了遠路耽擱了時間,才被剛好移防到這裏的我部人馬,給堵上了。

作為經驗教訓,就是進一步加強夜襲訓練,比如在彈藥相對充足的情況下,進行劃定射界的盲射訓練什麽的,多花點子藥的代價,總比事到臨頭的多余傷亡好。

而隨著守軍突圍不成,而內亂出降。

江寧之戰終於落幕了,宣告著那些長江以南最後一個頑抗的據點的覆滅,以及一個新的征程開端。

雖然還有部分江北兵,退到故石頭城繼續負隅頑抗,但這不過是某種絕境下的垂死掙紮而已,通過前番的阻擊戰我已經多少直道,江北的藩鎮,已經無力再組織起足夠規模的增援行動。

相比國朝動輒以千百為單位大小船團,江北這些老牌藩鎮的底蘊,畢竟相對有限,更別說要將他們有限的水面力量集中在一起,統一號令行事。之前江北兵占據上風之時,或許尚有可為,但是現今的情況下。

就算他們敢再搏一把,失去了江寧大城提供的縱深掩護,江堤上那些用野戰炮火和熱氣球觀察哨構成的臨時防線,會好好教授他們如何做人的道理。

雖然城市易手了,但是對於江寧城中生活的那些人來說,戰爭結束了,不意味這苦難和噩夢也隨之結束,而是另一種災難的來臨。

控制了外六內四門的前沿軍行司,發布了自由捕亡的大索三日令,沒錯,就是大索三日令,當然明面上的說法是,為了搜捕那些散落私藏在民間的散兵遊勇和北兵殘余。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也就是動用戰事的某種權益和便利,給予劃定了一片自由行事的區域,讓將士們去予取予奪的變相犒賞和激勵而已。

當然,用軍行司到統制帳下,某些人流傳的話說,就是一開始順風順水推進得太快,那些地方守臣幾乎都是望風而降,因此沒有能真正停下來好好的搶劫收刮,將士們已經頗有怨念了,這次好容易遇到個硬骨頭,怎麽能不好好放縱一番呢。

而自從隋軍滅陳後平毀城邑宮苑,將建康城全部平毀為農田,僅在石頭城設蔣州以來,已經過了五六百年時光,足夠正處水路沖要的江寧故地,恢復到繁華大邑和區域經濟中心的地位規模,因此官軍早就磨刀霍霍,想好好收割一番了。

然後我們也接到了派兵一部入城,“協助”友軍清理城區的新命令,說是協助其實是某種心知肚明的縱容……

這種好事本來應該是屬於那幾只登城戰中出力甚多的部隊,但是因為考慮到某種表現和權衡的打算,把我們這只負責外圍警戒的部隊,也算上一份。

這大概就是徐慶所說的,受賞內容一部分吧。當然根據前來聯絡和溝通之人的說法。

主要因為我們是新軍,理論上直屬後方大本營機動力量的資序,因而在具體職銜官品上,沒法像本戰區的其他部隊一般,直接根據功勞給更多的獎賞。

因此便慷慨的劃出一片坊區,任由我們便宜行事,也就是說用這片區域內的搜掠權,來作為變相的補償。

我們得到了位於秦淮河南岸,定淮門到莫愁湖之間,包擴雞鳴裏、青溪裏和運瀆裏三個大城坊及其周邊地區的警戒和搜索權。

雖然不是什麽官衙、府庫雲集的裏城區,或是駐軍和官吏家眷匯聚的重點地區,但是這三個城坊,也是城中重要的人口聚居區之一,隨便哪一個的人員密度,估計可以用萬為單位計算。

一時間掌握如此多人的生殺予奪,感覺雖然很好,但是我還是沒有被沖昏頭腦,而是先派人警戒街口坊門的要害,設置街壘和巡哨,在制高點安排弓弩和火銃,防止別的友軍沖過來,侵犯了我們的地盤和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