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對練(第2/3頁)

有的人只是簡單的吃飽穿暖的樸素追求,有人的希望更進一步能夠過上更好的日子,有的人希望能多賺點錢,娶妻養傳宗接代家,有的人純粹是想復仇,有的人想實現理想和報復,有的人想體現自身價值和成就感,還有的人想證實某種理念和道路,乃至名傳千古劉芳萬世。

從大到小各種各樣林林總總的追求和各種因緣際會產生的羈絆,讓他們聚集並且追隨在我的麾下,因為我能夠給他們實現這些目標的途徑和前景,然後將這些訴求整合在一件事情,一項事業,乃至一個遠大目標上,一個個人色彩鮮明的勢力或者集團的雛形,就這誕生了。

有一定基礎後,再慢慢調整這個目標和奮鬥方向,以吸引和聚攏更多的人認同,以志同道合的理由,在我身邊匯聚成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團體。

然後需要遊刃有余協調他們的關系,通過各種資源和人事掌控調配,直接或者調控著內部的力量消長,既鼓勵競爭又要避免過度內耗,在性價比最合適的平衡中,牢牢掌控著主導權,讓所有的人和事物,成為我事業和勢力繼續發展的一部分。

然後改變更多人和命運,乃至影響天下氣運走向的大勢,就這麽一點點的積累起來了。

“放……”

成片整齊有序的高舉著刀牌和短矛,沖上來的人浪鋒線、刀槍如林,霎那間淹沒在火銃發射的煙氣中。

正所謂彈如雨下,人馬旗幟,崩碎如草靶。當然這只是某種誇張的想象而已,那些被擊中翻倒的人,重新爬起來後,自發的聚攏到旁邊去,變成新的觀眾群體。

而正在進行如火如荼的大規模軍陣對抗,扮演假想敵一方戰鬥的,就是來自後鋒劉延慶部的人馬,他們主要是來自天南討逆軍的老班底,因此原本的番號就頗雜,也更具有這個時代傳統軍隊的多樣特色。

算是一個不錯的練手對象,以這位折可適為帶隊,定期從不同的營團,輪換一批人過來參加對連。

各種拉練和奔襲的競賽,各種地形上的野戰攻防的易位,奪取要點的拔旗護旗比賽,乃至各自結寨和預設陣地來進行攻堅對抗。

銃隊裏用的是減量的裝藥和頂端塗上顏料的木塞作為彈丸,因此雖然射程有所縮減,但是只要打中身上就會留下明顯的汙漬,作為傷亡判定的依據。

而白兵和矛手用的尋常兵器,也去掉了具有殺傷效果的矛頭和箭簇,換上同樣類似配中的木制刀劍,同樣用肉搏中顏料沾染,和擊中的部位深淺大小長短,來判定各種殺傷效果。

只是雖然去掉了要命的尖端和鋒刃,但不代表這些東西毫無威脅,或者指望這些軍士在酣戰興起時,能夠在力道上有所留手,真要是被擊中身上,就算有衣甲的防護,也不免被抽打的疼痛不已,同樣也是留下一道青腫。

因此,每次對抗因為各種誤傷被打的鼻青臉腫,而失去戰鬥力被擡出去的人,比比皆是,幾乎站滿了臨時的醫護所中。

而夜晚的營地中,白天對戰的雙方,赤著膀子混在一起,相互搽跌打傷藥的情形,也多的足以行程一道特有的風景。

更別說晚上睡覺的時候,因為床板咯到淤傷處,而被疼痛驚醒的低低呻吟聲,各種此起彼伏。

當沙漏中的細粒徹底流光之後,就會敲響人高的大鑼。

一名負責裁判的虞侯吹響尖哨,然後一群充當邊場秩序和臨時裁判的士官沖上前去,用揮舞的小旗將呈現出疲態的雙方隔斷開來,然後開始計算傷亡情況。雖然還有一些爭議和質疑,但是總體氣氛還是好的。

雖然這種演練相對於真正戰鬥還是有所折扣和留手,或者說有所藏私和保留。

畢竟據我所知,劉延慶身邊還有一團親軍,幾乎全是老親兵轉過來的悍戰之士;而我的專屬獵兵隊和龍騎兵式的教導團,都還沒有投入進去呢。

但是盡管如此,常規戰鬥和戰術中的對抗,也已經足以,讓我們留下許多寶貴的經驗和心得。

畢竟我之前參與的,不是大規模戰役中的伴隨作戰,以一個局部零件的角色發揮有限作用,就是駐防某地,依托城邑進行治安維持和肅清。

在外獨立作戰的經驗也主要是在追繳那些叛藩私兵身上,雖然其中不乏一些聲名赫赫的老牌義從或是山地經驗豐富的地方武裝,但是相比正規官軍,終究不在一個層面上。

因此,通過各自在對抗中對於各種優劣得失,自發的琢磨專研戰術和細節的突破,也發現和發掘了許多更有利於揚長避短的手段和思路。

比如銃隊在進入戰鬥的準備時間,雖然略長於傳統射聲隊或是其他火器部隊,但是只要能夠及時頂住傷亡和壓力,形成打擊的規模和次序,又沒有被敵人突破隊列,那後續的韌性和持久力,就會很容易壓過那些傳統的投射兵種,甚至是肉搏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