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偶遇

花了點時間和布置,暫時把家宅藩內的那點破事丟在腦後,全力把楚伯哀和蔡廖,兩個老熟人帶來的資源和消息,整合吸收消化掉。

他們之前帶來的東西和人,只是負責打個前站的而已,作為的家臣和國人的大規模表態和站隊的前兆,還有為數不少的錢財、物資和人手等資源,等待我的調遣和借用,也是藩內為預期的投機和探路。

如果我需要的話,這兩位還可以利用他們背後的關系網,為我籌措和發動到更多的來源和渠道。當然,這些資源就沒有那麽好用的,也不是無償的,需要相應的擔保和回報率。

而且還是建立在對我的前景頗為看好的基礎上,而這種態度的變化,據說還是因為我一回來,就公然幹掉了那個,原本試圖把持天工房的倒黴親族的緣故。

讓他們看到作為一個藩主繼承人,該有沙發果斷的氣魄手段雲雲。而我的前身,實在對他們太優容了。

畢竟,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和恨而已。當然我如果不能讓他們滿意的話,他們也只能追到廣府來咬我一途了。

盡管如此,我還是把這兩位納入我的外圍計劃中,讓他們負責輔助性的組織和策劃,而作為作為前三管之一的老家臣蔡廖,或是母舅家的資深老人楚伯哀,還是有不少經驗和手腕的,這種免費勞力不用白不用。

通過他們,我也多少了解到那些家臣國人的底限和基本盤什麽的。

南海八葉之一的羅氏,雖然算是最低調不起眼的一家,但是在撫遠州乃至西婆羅洲路,幾百年底蘊還是有的,不是體現在賬面上,可以流動的金錢,還有各種物資的產出和數量頗大的廉價人力資源。

我甚至很懷疑,我只要搞出個看起來很美好,每年能夠定期分紅收益的金融理財項目,說不定就可以拉攏一大批人,因此綁上我的戰車,然後伺機對我加老頭子逼宮攤牌什麽的。

不過現在條件還不怎麽成熟,只能徐徐圖之。

隨著文抄上空洞隱晦的官方宣稱,而民間一片謠言紛飛中,是清遠叛軍,又打破了第三個城區的消息,作為最直接的影響,各項民生相關的日用品,物價再次飛漲上一個档次。

這時候,楚伯哀他們先期運來的幾船物資,以及應諾的用海船後續運來的物資和人員,就顯得難能可貴了。

當然用我忽悠或者說鼓舞他們的話來說,這也是一個契機,讓羅氏藩的影響力,在廣府站穩腳跟的良機雲雲。

如果廣府當局並不像表面上那麽靠譜,他們損失只是以船為計量單位的普通物資,但是若是成功的話,就是羅氏藩背景的各家勢力,在廣府當地大量買地置業,以及安置大量本藩子弟出路問題的廣大前景和空間。

抱著這種念頭和心思,在早早蟬鳴的稀稀聲中,我的馬車咄咄的駛過街道,卻頻頻的被堵住,各種口音和腔調的罵娘和抱怨,也是此起彼伏。

而最直觀的感受,就是在有城墻保護的範圍內,街上無所事事的人口,一下多了起來。

他大多數外圍城區跑過來的,尋親訪友或是在旅店落腳後,就漫步目的的在街上亂竄,或是想辦法打聽消息。

隨之而來的城中各種旅店客舍,以及相關兼營的民宿,生意一片大好,供不應求。有的人家連馬廄、倉房都租了出去,或是在自家院落,墻根下裏搭起草棚,來兜攬生意,反正廣府的氣候是凍不死人,只要能稍稍遮雨就行。

於是乎一時間各種違章搭蓋,如同雨後春筍一樣,或多出現在各種街區之中,甚至連我家附近,都有人反復來問過。

以及附帶的,幾個粥棚點的招人效率一下翻了數倍,不得不立起牌子,讓會閱讀的人自己另行來報道。

這也多少讓無意從本家商社裏,清理出一屁股爛賬,卻火沒處發的謎樣生物,狂躁和郁結多少有所有所緩解。

廣府這麽大,五城十二區的人口之眾且雜,再加上現在紛亂的時局,若是一心想藏身起來,一時半會是沒有什麽結果的。

她的注意只能暫時轉移到其他方面去。

哪怕是隔著高聳厚實的城墻,依舊可以看到,遠方天邊的灰色雲靄,那是大片被清野堅壁為名,焚毀的稻田和蔗叢、果林,還在裊裊散發出的灰煙。

短短的十多日內,已經有無數的人家,已經數不盡的財貨,在這場兵亂中,化為烏有了。而我居然還在如何考慮,火中取栗的最大限度牟利問題,這究竟算是不知死活,還是膽大妄為啊。

馬車再次停了下來,卻是街頭上發生了圍堵,一家看起來貌似米行的大店,被砸的七零八落,順帶裏面滿目瘡痍空空如也,只剩下幾攤血跡和撒在街上的谷粒。

“第三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