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5章 變數(第2/3頁)

阿斯卡列波夫沉默了許久後,才響亮地回答道:“明白!”

我將話筒還給通訊兵之後,重新來到了加利茨基的面前,對他說道:“上校,阿斯卡列波夫將軍那邊已有一個連的部隊,成功地渡過了維斯瓦河,並在對岸占據了兩棟臨河建築,作為他們的登陸場。你們這裏也要盡快在瓦津基宮建立登陸場,以便我們能有更多的部隊,能順利地登上西岸。”

加利茨基舉起望遠鏡朝瓦津基宮方向看了看,隨後扭頭對我說:“副司令員同志,根據我的觀察,情況好像有點不妙,不光河邊在進行激烈的交火,就連更遠的地方,也能看到隱約的槍口焰,證明打得還很激烈。”

就在這時,從外面走進了一名挎著沖鋒槍的戰士,向加利茨基報告說:“師長同志,我們抓住了一名可疑分子,他說他是從對岸遊過來,有重要事情,要向這裏的最高指揮官報告。”

“開玩笑,河面寬達七八百米,他怎麽可能輕易地遊過來。不用說,一定是德國人的奸細。”加利茨基說到這裏,很隨意地沖他部下擺了擺手,命令道:“拖出去槍斃了。”

“等一下。”看到那名戰士轉身要走,我連忙叫住了他,側著臉對加利茨基說:“上校同志,還是把人叫進來問問,搞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再說吧。”

“好吧,副司令員同志,既然您這麽說。”加利茨基在遲疑片刻後,吩咐戰士:“把人帶進來!”

過了沒多久,戰士就押著一個渾身濕漉漉的中年人走了進來。由於室內的光線太暗,他沒有看到在一旁的我,只勉強看清楚了站在窗前的加利茨基。他快步地走到了加利茨基面前,擡手敬禮後,用我聽不懂的語言嘰裏哇啦地說了一通。

我聽到加利茨基在用同樣的語言和他對話時,便明白他倆說的都是波蘭話,便沒有插嘴,而是靜靜地端詳他身上穿的藍色制服,以及右臂上套的紅白兩色的袖套。

加利茨基在聽完對方的講述後,扭頭沖著我說道:“副司令員同志,情況出現了變化,原本部署在瓦津基宮的起義軍,已經在下午就全部撤走了。”

“什麽,起義軍撤走了?”我聽說負責接應的起義軍已經在戰鬥打響前,就已經全部撤離了,頓時被嚇了一跳,連忙追問道:“這消息可靠嗎?”

加利茨基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沖那位報信的人嘰裏哇啦又說了幾句。那人這才發現站在一旁的我,連忙用蹩腳的俄語對我說:“將軍同志,我是柳多夫軍的佩特羅少尉,我要向您報告一件不幸的消息。

克拉約夫軍的部隊在下午就已遵照科莫羅夫斯基和蒙特爾的命令,從沿岸地區撤回到市內去了。他們離開後不久,這些陣地便被德國法西斯軍隊所占領。由於他們撤退時,並沒有通知我們柳多夫軍,結果導致我們遭到德軍的襲擊,而蒙受了重大損失。”

“副司令員同志,都搞清楚了。”加利茨基等佩特羅說完後,插嘴說道:“德國人消滅了在瓦津基宮準備接應我們的柳多夫軍的小分隊,然後冒充他們給我們發了假的信號,企圖將我軍消滅了維斯瓦河中。”

“佩特羅少尉。”我望著這位突圍出來的柳多夫軍的少尉,好奇地問:“我想問問,您是怎麽脫險的?”

“德國人化妝成克拉約夫軍進入瓦津基宮的時候,我正在河邊釣魚。”佩特羅少尉望著我回答說:“當我聽到慘叫聲傳來,看到那些德國兵正在屠殺我們的戰友,便跳水逃生了。我在下遊很遠的地方上了岸,順著河邊朝北走,希望能遇上攻進華沙的部隊。沒想到,我還真遇到了自己的部隊,還全部是波蘭人組成的軍隊。”

我對於他的這種說法,還是持懷疑態度的,就算德國人是偷襲,但畢竟是大白天,怎麽可能一槍不發就把駐紮在瓦津基宮裏的柳多夫軍的小分隊幹掉了呢?於是我便問加利茨基:“上校同志,你的部隊到達河邊時,聽到對岸的槍聲了嗎?”

“沒有,副司令員同志,沒有聽到槍聲。”加利茨基搖著頭說:“也許是城裏的戰鬥太激烈,又或者是河面太寬,所以我們根本沒有聽到什麽槍響。”

佩特羅從我和加利茨基的對話中,聽出了我對他的懷疑,立即提高嗓門說道:“將軍同志,難道您擔心我是德國人派來騙你們的嗎?”

我扭頭望著這位激動得情緒有些失控的少尉,委婉地對他說:“少尉同志,我要對自己的部下安全負責,所以有些事情必須要了解清楚。”

“我明白,將軍同志。”佩特羅少尉使勁地點點頭,說道:“要是我遇到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也會對他所說的一切產生懷疑。不過我向你們保證,我剛剛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