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被俘(十)(第3/3頁)

本來我還繃著臉,但聽到紮利洛夫向我道歉,不禁又有些心軟了,連忙換了一副笑臉,友好地問:“指導員同志,您還能走動嗎?”

紮利洛夫苦笑著回答說:“可能不行。你們還先走吧,我再休息一會兒,就去追你們。”

“指導員同志,您這說的是什麽話。”雖然蘇軍沒有不拋棄不放棄的傳統,但我既然見得了有傷員躺在這裏,就絕對不會一走了之,況且還有和我們同行的兩名戰士都是他的部下,正好可以讓他們當免費的勞力。我轉身吩咐那兩名戰士:“兩位戰士同志,你們去砍兩棵小樹,做一副擔架,把政治指導員同志擡著走。”

“是,指揮員同志。”兩名戰士答應一聲,飛快地跑到旁邊砍樹去了。

紮利洛夫感激地對我說:“謝謝您,少校同志。”

我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子,握著他的手說:“指導員同志,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擡著您走出包圍圈的。”

接下來我倆的談話就融洽多了,通過閑聊,我才知道原來這位紮利洛夫指導員,居然還是位詩人,本來他一直在莫斯科工作。後來因為第2突擊集團軍《勇敢報》的總編輯弗謝沃洛德·巴格裏茨基,著名的蘇聯詩人艾杜阿爾德·巴格裏茨基的兒子,在冬天的戰鬥中犧牲了。為了不讓這個職位長期空著,所以紮利洛夫從莫斯科被派到第2突擊集團軍政治處擔任了報紙的總編輯。

兩名戰士擡著一個簡易的擔架過來,把紮利洛夫擡上了擔架。由於要擡人,所以他倆身上的步槍,就被我和伊萬背在了身上。

我們不知道剛朝什麽地方走,只能在森林裏向前一直走,希望最後能到達安全的地方。

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走了兩天,隨身攜帶的食物全吃光了,結果還是一望無垠的森林裏轉悠。而大家因為吃不飽睡不好,已經極度疲勞,腳下的步子也邁得越來越小。

就在我們瀕臨絕望時,擔架上的紮利洛夫突然指著前方驚喜地說:“少校同志,前面有條公路,穿過去就能到達第59集團軍的駐地。”聽到他這麽說,大家頓時又提起了精神,加快行軍的步伐。

走了五六分鐘,前面果然出現了一條簡易的公路。

我看到了脫險的希望,繃緊的神經放松了下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對他們說:“快脫險了,我們休息休息再走吧。”

“不行。”紮利洛夫態度堅決地說:“等通過那條公路再休息,這裏沒準會有德國人。”

“我走不動了,你們先走吧。伊萬留下。”我真的感覺很累,坐下就不想再動。

紮利洛夫見我確實不想走,也只好無奈地說:“那好,我們先走,你們盡快趕過來吧。”然後催著擡他的戰士加快行軍速度。

就在他們剛剛踏上公路時,不遠處傳來了馬達轟鳴聲,不多會兒,出現了一輛德國人的裝甲車。見得公路上有人,裝甲車上的機槍開火了,子彈嘩嘩嘩地向他們幾人飛了過去,一下就把擡擔架的戰士打倒了。兩人倒在地上,把擔架上的紮利洛夫摔出老遠。

“不好,有埋伏。伊萬,快跑!”見勢不妙,我爬起身來,調頭就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