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2章 誰走了,誰又回(大結局)(第2/4頁)

明面上多器重般,朝廷諸多大事都壓在十三阿哥身上,可最提防的也是十三阿哥。連庶長子都恩封貝勒,薨了的庶子都以貝勒品級營葬,可卻遲遲不封王府嫡長子為世子。

十六阿哥想了想,道:“退下來也好,你坐鎮戶部,擋了多少人的財路。連張廷玉都耍了滑頭,借口主政吏部,將戶部的差事都推了幹凈,可見小人難纏。”

曹颙見十六阿哥沒有勸自己,松了一口氣,道:“正是。衙署裏看似風平浪靜、秩序井然,可誰曉得何時鬧起來?早年銀庫空著的時候,大家都忍不住伸手;現下幾千萬兩銀子,多少人紅了眼,只是礙著我,一時不敢下嘴。”

雖說十六阿哥也曉得,對於朝廷來說,曹颙是個能臣;可站在十六阿哥立場,朝廷上的事自然有皇上操心,他是曹颙的朋友與親人,自然要為曹颙著想。

他站起身來,圍著曹颙轉了兩圈,又伸手在曹颙的臉上蹭了蹭。

這般動作,曹颙忙伸手推開:“十六爺鬧什麽?”

十六阿哥看著曹颙蠟黃面色、眼底血絲都不似作偽,可方才話中的意思,明明是要“病遁”。

真病,假病,很是讓人糊塗。

他又看了曹颙兩眼,還是沒看出有什麽破綻,傾身低聲道:“你這孱弱不良模樣,是怎麽做出來的?”

“每晚折騰著不睡覺,幾日下來就會這樣。”曹颙亦小聲回道。

十六阿哥倒吸一口冷氣,隨即道:“不對啊,你可是慢慢清減下來的,這有一陣子。要是一直不睡覺,身體哪裏熬得住?到底有什麽竅門,快說與我知?”說到後來,已經帶了幾分雀躍。

曹颙見狀,曉得十六阿哥是看上自己這裝病“法門”,也不藏私,道:“三晚裏,一晚踏實睡,兩晚熬著。不會傷了根本,可看起來實在沒精神。”

十六阿哥向來聰明,立時就想到其中關鍵,歡喜道:“那定是小朝那晚睡得踏實,而後熬了兩日,到小朝會時看起來最是憔悴。”

說到這裏,他又去了臉上歡喜,皺眉看著曹颙道:“這個法子,想要臨時偷偷懶還罷,若是想要借此‘重病’卻是不易。真要熬下去,就不單單是外頭看著病重,說不得要傷了內裏,不可不可!”

這正說到曹颙的擔心上,他嘆了一口氣道:“我也狠不下心,可若是病的輕,也沒有了辭官的理由。皇上向來疑心重,哪裏好含糊過去。”

別人是舍不得孩子打不到狼,他是舍不得身子,換不來自由。

十六阿哥輕哼了一聲,揚起了下巴,帶了得意道:“多大點事兒,倒讓你為難至此,早點來與爺商量不就什麽都得了?難道你忘了,莊靖王爺最是喜歡收集民間杏林高手,煉制各種小藥丸?”

曹颙擡起頭,望向十六阿哥……

莊王府的底蘊,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得起的。

在十六阿哥的“援手”下,曹颙接下去的事情就順當多了。

等到十日假滿,曹颙依舊去衙門當值。同僚下屬見了,都不由地恭賀曹颙“病愈”。畢竟他看起來臉色好轉許多,人也添了精神。

曹颙頷首接受大家的恭賀,處理公文去了。

雍正雖日理萬機,可沒有忘了關注曹颙這個重臣。

曹府的粘杆兒們,恢復了日報的習慣,雍正隔三差五也看上一眼,曉得曹颙居家養病這些日子,大把的補藥吃著,好生做息,很是用心養病的做派,心下甚為滿意。

等到小朝會時,見了曹颙好轉的臉色,雍正又放心些。

曹颙畢竟同那些七老八十的臣子不同,加上血脈淵源,他還真舍不得折了這個臣子。

只看曹颙的模樣,少眠的症狀當是緩和了,至於那“精血不濟”什麽的,就再看看。若是真是有個不妥,就賜兩個宮女子下去。初瑜身為郡主,端著身份,不肯主動侍候丈夫也是有的。

雍正心裏有了定論,就將曹颙的事情先放在一邊,畢竟他事必躬親,需要關注的事情委實太多了。

沒想到,小朝會次日,曹颙就在衙門裏昏厥過去。

這一回,戶部尚書曹颙“病重”的消息,就不再是傳言,而是眾人親眼所見……

戶部差事,又一次交代幾位侍郎手中,曹颙這個戶部尚書再次開始病休。

經過這番反復,就是連雍正都有些心驚。從太醫的脈案上看,曹颙的身體越發不好。看著面色好些,也不過是這些日子虛補出來的,內裏還是不結實。

六月末,曹颙上了折子,請辭戶部尚書位。

雍正留中不發,只打發內侍到曹府傳口諭,命其安心休養。

七月初,伯太夫人李氏上了折子,折子裏替子請辭戶部尚書,雍正依舊留中。

到了七月中旬,曹颙已經整理日對著佛像誦經,才能勉強安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