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勸誡(第3/4頁)

他原本是無女不歡之人,這幾日也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同女色犯沖。這幾年好不容易有了些政績,不在混飯吃,還惦記著升職,沒想到卻是因女色之事降職到內務府。

跟著曹颙,為了行宮修繕之事,費心勞力,這眼看著功成有,又出了這遭事。若不是為了哄愛妾歡心,他也不會想著要請戲班子請客。

曹颙聽了伊都立的來意,心裏也是納悶。

前年正月裏,自己跑了次口外牧場,除了在白毛雪中險些凍斃,其他並沒有什麽兇險。至於前來支援的曹甲等人動沒動過手,過後也沒聽莊先生提及。

應是沒有動手,否則就算曹甲等人不說,還有曹方跟著。

說不定是買兇之人,見事情不成,怕走漏風聲,毒殺了那些人。亦或是為了防止後患,之前就騙這些人喝下慢性毒藥。

到底是哪種,還不得而知。

這其中並沒有什麽不可對人言處,曹颙就將當年的事情道出。聽說兩年前就有人買兇,伊都立驚詫不已,道:“兩年前,孚若在太仆寺,不比現下這般位高權重。到底是什麽仇人,竟惦記著非要要了你的性命不可?”

曹颙心裏,也是迷糊著。雖說莊先生沒說,但是曹颙也察覺出,莊先生是曉得些隱情的。

只是過後,莊先生不了了之,曹颙也沒法勸他說出來。而且,曹颙也相信,莊先生是護著他的。

不是不想說,而是說不得,那人定是曹颙不能隨心所欲之人,是曉得了是仇家,也不能下手的,否則就是傾族之禍。

除了皇子皇孫,還有誰能讓莊先生有這麽大的顧慮?

曹颙與伊都立正說著話,就見曹方疾步進來,稟告道:“大爺,魏爺回來了,七王爺也跟著到了,已經在大門外下馬。”

曹颙聽了,忙同伊都立兩個,親自迎了出去。

自打前兒下午出京,七阿哥也是心急如焚,但是隨行的有兩個老太醫,馬跑不起來,他就讓人隨著太醫押後,自己同魏黑兩個先行一步。

三百多裏路,用了兩日功夫就到。

見曹颙雖面容清減、雙眼赤紅,帶著幾分羞愧,但是並無哀痛之意,七阿哥這提了一路的心,才算放下。

“初瑜如何?”七阿哥同伊都立見過,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已經醒了,剛才吃了藥睡下。”曹颙應著,帶了幾分羞愧:“都是因小婿的緣故,累及初瑜至此,害得嶽父跟著擔憂。”

七阿哥看著曹颙,臉上看不出喜怒。

伊都立頗為識趣,曉得他們翁婿有話要說,借口衙門有事,告辭離去。

七阿哥沒有什麽責備的話,只是看著曹颙的眼神有些猶疑。

到底是擔心女兒,即便曉得初瑜睡著,七阿哥還是去了內院,到初瑜床邊看過,心裏才算踏實下來。

一路上風塵仆仆,直到梳洗更衣完,七阿哥才出來見曹颙。

可憐天下父母心,曹颙也是為人父之人,自是曉得七阿哥的心情。七阿哥是真心疼愛長女,才不惜以皇子之尊,主動與曹家結親。沒想到不過數年功夫,寶貝女兒就險些喪命。

“樹大招風!”七阿哥沉默半晌,才說道:“我當初只覺得你性子老成穩重,品性端良,初瑜跟了你,定能太太平平地過日子……”說到這裏,頓了頓,看著曹颙道:“誰會想到,你如今竟站在風口浪尖上……”

曹颙低著頭,心裏也是羞愧不已。

自己算不算是白活了?口口聲聲說為了這個家,熬得多辛苦似的,卻是連家人都保護不了。不是廢物是什麽?

“日後,你有何打算?”七阿哥看著曹颙,問道:“是幫著皇阿瑪繼續賺銀子,還是要找出幕後算計你之人,報仇雪恨?”

曹颙聞言,已經是變了臉色,眼裏的恨意不是一星半點。

害得初瑜至此,使得他差點成為鰥夫,這個大仇自然要報。

七阿哥見了,不由皺眉,道:“你遞辭呈吧!”

曹颙聽了,面上露出幾分不解:“嶽父?”

七阿哥揉了揉額頭,道:“阿靈阿告‘病’了,除了太醫院的太醫在,還有侍衛處的侍衛在他府上。”

“阿靈阿?”曹颙想起家書中父親隱約提及的,大致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不過,他的心裏卻不認為阿靈阿是幕後指使之人。

這沒仇沒怨的,堂堂國公爺,怎麽會接二連三使這般手段?

“那在濟南做懸賞的銀子,是揆敘府上的;操作的人,是阿靈阿的門人。”七阿哥見曹颙懵懂,說道。

這嫁禍未免太明顯,就算是想要算計曹颙,用得著這般不幹不凈的?阿靈阿與揆敘,都是勛爵世家子弟,打小見慣爭鬥的,手段怎麽能這般粗劣。

“你還不明白麽?如今你要曉得的,不是誰要害你,而是皇阿瑪說誰要害你。”七阿哥面色有些沉重,道:“這是對你與你父親的安撫,也是皇阿瑪對自己個兒的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