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溯源(中)(第2/3頁)

這話卻是說得酸,李鼎因他醉酒,懶得同他計較,把盞道:“玉樹兄勿惱,小弟這裏自罰三杯賠罪!”說著,自己這邊連幹了三杯,又叫丫鬟溫酒。

曹颙見李鼎喝得豪爽,以為他真因今日下聘的事高興,心裏對他的不滿也減了幾分。若是兩家的關系還這般好下去,那曹家想要不受李家牽連是不可能的。要是著實斷不開,自己也該想個法子,好好勸勸李鼎,別摻和那些不該摻和的事。

他又想起夏天隨扈在熱河看到八阿哥府的管事運花石,在熱河修園子的事,便思量著要不要尋個機會,問問李鼎,李家有沒有幫著采買女子。

孫玨見李鼎賠情,心裏痛快些,哼了一聲,也幹了一杯。

李鼎放下酒盅,擡頭正看到曹颙神情呆滯、目光直愣愣地看著自己,不由心中得意。雖是強忍了,但是眉目間還是帶出些歡喜,強忍了,帶著關切問道:“孚若,你這是不是喝多了?”

曹颙剛想要搖頭說沒醉,見李鼎神情這般怪異,不由地生出幾分警覺。他用手揉了揉額頭,含糊著應道:“許是有些醉了,這頭有些沉。”

李鼎見曹颙回答得調理清楚,看著還不甚醉,微微皺眉,隨後又展顏道:“不管不管,今日是我下聘的日子,我心裏實在歡喜,孚若與玉樹兄可得好好陪我喝幾盅!我已打發小子們回去,今晚咱們要大醉方休!”

孫玨還在那裏膩膩歪歪地說著什麽,不好過分嗜酒,醉酒傷身雲雲的。曹颙的心中卻多了幾分防備,縱然是有所往來,但是他也不曉得自己何時同李鼎這般親近。

這殷勤,實在是有些太多了。

說話間,已經有幾個丫鬟溫好了酒送上來。其中多了一人,穿著甚是華麗,姿容最是俏麗,笑意盈盈地為眾人把盞。看著容貌裝扮,不像是婢子,反而像嬌小姐一般。

待到孫玨身邊,孫玨聞著這女子身上傳來的幽香,迷迷糊糊中越發欽佩李家父子會享受。既是能出來待客的,哪裏會是什麽小姐,自然是婢女。連把盞待客的婢女都是這般姿色,那內宅養著的,就更不曉得該是何種風情。

那女子給孫玨倒滿酒,親自舉了,送到孫玨口邊,嬌聲道:“孫爺,香彤幫著我家二爺敬您酒!”

看著那白皙的小手舉著酒盅,孫玨哪裏還能拒絕得了?他不由伸出手去,握著這丫鬟的小手,使勁地揉了兩下,只覺得柔弱無骨,滑膩異常,心裏立時酥了。

那女子“咯咯”笑著,道:“爺,您拉著香彤的手做什麽,倒是喝啊!”

孫玨這方省得神來,曉得失禮,立時從這丫鬟手中拿下酒盅,紅著臉喝了。

這香彤的女子行事放肆,與其他丫鬟不相同,偶爾看向曹颙的目光也甚是勾人。曹颙兩世為人,見過的女子也不少,哪裏看不出這丫鬟別有所圖。只是她能這般行事,想來是出自李鼎授意。

只是,這般要灌醉孫玨做什麽,美人計?

曹颙心裏還在思量,李鼎見他看香彤,帶著幾分笑模樣道:“這丫頭被父親慣得沒樣子,孚若與玉樹兄勿惱,別同她計較才是!我父親向來是當她女兒待的,平日裏她就是這般嘻嘻哈哈的,沒個樣子!”

見孫玨喝了酒,香彤已經花蝴蝶一般,轉到曹颙身邊,卻是要故技重施。

她長得美是美,但是渾身用得香粉也委實多了些。曹颙好懸沒打噴嚏出來,忙將身子往後靠靠,想要離她遠些兒個。

曹颙看著那雪白小手上兩個青紅的手指印,正是方才孫玨揉把出來的,胃裏不禁一陣翻滾。又想起李煦的風流名聲,被他調教出來的,怕不是什麽女兒,早就是女兒的娘了。

香彤見曹颙沒喝,嬌嗔道:“曹爺好冷清,難道忍心婢子受責罰麽?”

曹颙拿捏不出李鼎的用意,不曉得他這出戲碼是何用意。

李鼎見曹颙沒動靜,便呵斥香彤道:“不許胡鬧,別擾了我們爺兒們的酒興!”說著,自己有親自把盞,給曹颙斟滿一杯。

曹颙低頭看時,心裏暗暗好笑,剛才丫鬟新送來的酒盅小孩拳頭大小,比方才的大了不止一倍兩倍。看來,李鼎是打定主意,要灌醉他們。

曹颙原想尋個由子起身告辭,但是心中也隱隱生出些探尋之心來,想曉得李鼎意欲何為。思量了片刻,他決定鬧個明白。若是李鼎真存了歹意,他也好心裏有個防備,省得不清不白地兩下曖昧著。

孫玨正打眼看著香彤,見她去往曹颙身邊湊,有幾分不樂意。見李鼎半點不曉得憐香惜玉,他心裏很是心疼。

香彤也是乖覺,看出曹颙還清醒著,不敢過分糾纏,她面上帶著三分委屈,眼裏含出一汪淚,越發地顯得楚楚可人。

因看到孫玨瞧她,她便低著頭,又退回孫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