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烈士(第2/3頁)

松壽食量甚大,每頓飯都要吃十幾個人的分量,今天起得早沒來急用早膳呢,昨天晚上又是宿醉,加上快速跑了一段路又在這裏搏鬥了一番,漸漸地心口開始疼了起來,眼睛也有些花了,頭腦也開始暈了,他勉強堅持著,看準一個機會朝陳皮匠的頭顱猛劈了一刀過去,可是明明砍中了他的腦袋怎麽能鋼刀迸飛了,難道真的有鬼在暗中相助?缺乏保健常識的松壽哪裏知道他人高體胖,飲食不良,缺乏運動,已經是高血壓、動脈硬化、冠心病、糖尿病纏身了,血壓一高就容易出現幻覺,硬是把陳皮匠和堅硬的石墻看重疊了。

陳皮匠趁這個機會單腿一撐撲了過去,把人高馬大的松壽撲倒在地,死死勒住他的兩條胳膊不放。嘴裏聲嘶力竭的喊道:“抓松壽啊!”

他是想叫援兵來!松壽急了,右手從腰間摸出吃肉用的小刀子,朝著壓在上面的瘸子一陣亂捅,也不知道捅了多少刀,但是那人的手臂如同鐵箍一般勒住自己就是不撒手,四下已經有人發現了這邊的打鬥,拿著兵器的士兵和民眾聞訊朝這邊趕了過來。

陳皮匠用他那雙常年扒鞋底靴跟的如鐵大手死死勒住松壽,任憑短刀在他胸腹亂刺,精神季度亢奮的他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隨著血液的流失,他的精神也一點一點模糊了,周圍再次想起了悲壯的《滿江紅》,孫督師、高參將、還有營裏的其他兄弟在他身邊鼓勵著:“家輝,抓住,千萬不要放手!再堅持一會濟南城就保住了,朝廷大軍就到了……”

士兵和民眾們趕到的時候,陳皮匠已經流血過多而死亡了,但是至死他都沒有放開勒住松壽的手,龐大身軀的松壽躺在地上爬不起來而被活捉了,為了分開兩人,人們不得不割下松壽被勒住部位的兩塊肥肉,拖住松壽的英雄是在南門內修鞋補皮件的陳皮匠,他怎麽身穿一件殘破的明君號衣呢?

見證過十年前濟南戰役的老人們立刻認出來這正是孫督師麾下左前鋒營的軍裝,原來這位沉默寡言,默默無聞的皮匠竟是赫赫有名的八百烈士之一!

翻開號衣,能看到浸滿鮮血的內襟上模糊的寫著幾個字:把總……陳家輝。想必這是烈士的大號。還有一份折疊著的羊皮紙,已經被松壽的短刀捅出了幾個窟窿,打開一看,原來上面記載著埋葬孫督師遺首的位置。

眾人含淚將英雄的屍首擡起來,自有老人捐獻出自己的壽材裝殮。至於松壽這個雙手沾滿濟南人民鮮血的暴徒,則被五花大綁擡上大街示眾,由於“明軍”劉大帥禁止虐殺,心有不甘的民眾們推舉了幾位德高望重的人士前去進言。

陸乘風老人正是被推舉來的人選,他看到朝廷大軍的這位統帥年紀不大,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神態極是威武,看來一定是戰功赫赫,出身將門。

“這萬言書寫的是什麽?”劉子光指著那幾十張寫滿草書的宣紙問道,也難怪他不認識,這份萬言書是民眾們央求一位書法甚好的老先生寫的關於松壽的種種罪狀,說起松壽的罪狀那真是罄竹難書,聽著人們的訴說,書法家難以控制憤怒的心情,揮毫潑墨,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堆。由於過於激憤,原本的行書逐漸變成了行草,然後變成了草書。

陸乘風還是有些文學修養的,認得草書,他接過那些宣紙將紙上的文字一一讀了出來,讀到後來已是泣不成聲,再看周圍那些錚錚鐵骨的將軍們,也是雙眼通紅,雙拳緊握,恨不得立刻將松壽那廝生吞活剝。

聽完以後,劉子光的臉色已經有些發黑,這簡直就是南京大屠殺的翻版啊,濟南人民的血海深仇必須要,絕對不能讓松壽這個禽獸痛快地死。

“陸先生,依你們的意思,松壽應該怎麽個死法?”劉子光想先征求一下人民的意思。

處死松壽的方案早已在陸乘風的腦海裏計劃了無數次,這十年來他已經在幻想中處死松壽數千次了,現在夢想就要實現,而且具體方案還要自己提供,老漢高興的兩手直哆嗦。

“大帥,聽老漢給你慢慢道來,這殺人的技巧可多了去了……”

根據陸乘風提供的方案,松壽可以選擇以下死法:淩遲、五馬分屍、腰斬、剝皮、點天燈、活埋、潑滾油……

這些死法可謂各有千秋啊:淩遲處死往往用在那些陰謀叛亂或者忤逆不孝的惡人身上,先在頭皮上割一刀,讓垂下來的皮蓋住眼睛,然後用漁網罩住全身,把肉勒得鼓起來從胸膛割起,割夠三千六百刀才能允許犯人死亡,不然的話還要治劊子手的罪,惡貫滿盈的大太監劉謹就是死於此酷刑;五馬分屍是用五品健馬分別拉住犯人的頭顱和四肢,一聲令下馬匹朝不同的方向狂奔,把人體活生生撕成五份,據說秦國的商鞅就是死於這種刑罰;腰斬就是用大鍘刀直接把人從中間截斷,人一時之間還死不了,甚至還能在地上拖著腸子爬動,秦朝宰相李斯如果在陰間想起來一定很後怕。被點天燈的名人當屬董卓,這位大胖子身上的油脂足足燒了三天三夜;活埋也很有講究,把人埋在地下只露出腦袋,然後在頭上開一個小孔,把水銀倒進去,整個人奇癢難耐,能沖破皮膚跳出來,想想都覺得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