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不要命的中國人”(第2/3頁)

“毫無疑問,中國人對日本航空母艦實施的攻擊所采用的戰術是非常高明的,”一個“大溪地”號航空母艦上的飛行員告訴他的同伴,“他們知道,如果投彈後脫離時低於二百五十米,一千磅炸彈的氣浪總會波及到你的。”

“如果在二百五十米高度脫離,投彈時的高度不能低於三百米。可是中國人一直沖到離海面只有一百五十米,炸彈爆炸時他們的飛機的高度可能到不了一百米。不要命的中國人光想著命中了,真該感謝上帝保佑。”

盟軍飛行員們摧毀了很多日本飛機,很多的精彩情節,都是那些低級雜志中的驚險人物連做夢都想不到的。但在這裏卻都是真實的。然而,他們都很謙虛,為自己的飛行夥伴們感到驕傲,提到自己的功績時就好象確無其事而跟自己無關一樣。

盟軍攻擊日本艦隊的空襲部隊,在那天9點30分起飛以後,維安艦長在“哈巴庫克”號的艦橋的信號台上徘徊。此時盟軍的艦隊排著密集的隊形,以20節航速順著飛機飛去的方向駛往西北。這樣做有幾個理由,最主要的是縮短攻擊編隊返回航空母艦的距離。因為盟軍的飛行員們要飛200多海裏攻擊日本人,已經達到作戰半徑的極限,很需要航空母艦幫助他們縮短返航距離。

這些天,維安艦長一直住在艦橋上他的作戰住艙裏。他知道,有可能雙方的攻擊部隊現在都在空中,飛向要攻擊的目標。雙方都要受到攻擊。現在要想擋住對方的空中攻擊部隊是不可能的。現在的形勢就象兩個拳擊手同時揮拳打去,雙方都會被打中。

作為“哈巴庫克”號的艦長,維安了解他的力量,他顯然權衡了所有的可能性。他深刻認識到,這次海空戰爭的各方面的情況對外界雖然是新鮮的,但對這兩個對手來說是一清二楚的。

“哈巴庫克”號航空母艦的艦橋是觀察作戰情況的最佳地點,因為所有重要的行動不是發生在軍艦周圍的上空,就是發生在貫穿軍艦首尾肋這條狹長的飛行甲板上。“哈巴庫克”號的信號台是圍繞該艦上層建築四周的大約15米寬的露天走廊。飛行甲板高出海面50米,而信號台又在飛機甲板上面8米。比信號台還高3到4米的地方有一個更小的露天走廊,這是專供艦隊司令和他的參謀觀察用的。最後,在這上面還有一個很小的“鳥窩”,叫作艦首對空了望哨。

“哈巴庫克”號的上層建築是擁有裝甲的輕便建築結構。在上層建築後面幾十米的地方是聳立在飛行甲板上的碩大無朋的煙囪,在它的保護層鋼板裏面集中了來自艦上大型主鍋爐、通風系統和夥房的排煙管和排汽管。煙囪高出飛行甲板30米,頂端有一圈鋼制的窄過道,過道兩頭各有一個平台。後平台叫艦尾對空了望哨。在窄過道上安裝著探照燈、信號燈、艦上攝影師的照相機架以及其他用途的位置。

信號台是艦長的天地。全艦所有部門都和它有電話線或話筒聯系。它是軍艦的心臟和大腦。艦上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要直接報告艦長。在艦內是用電話報告;在艙面,始終堅守崗位的了望哨和信號兵用信號牌寫字進行報告。信號台本身環繞在上層建築周圍。上層建築中最靠艦首的那個部分是駕駛室,操舵兵和值更官就在這裏值更,同他們在一起的是傳令兵。

艦長的作戰住艙在駕駛室後面,再後面是海圖室,是航海長處理公務的地方。

今天上午,為了方便作戰,把艦橋作了必要的“拆除”,也就是把駕駛室四周那些沉重的鋼架窗卡鈕松開,把窗子放到窗台裏,使四面透空了。

在海圖室裏,一位少尉操舵長把軍艦每次轉向的航速和方向,以及轉向時間都填寫在一本制式飛機的“大本子”上。陌生人是分不出誰是軍官誰是士兵的。每個人被太陽曬得黝黑。從將軍到新來的勤務兵,每一個人那天上午穿的都是工作服。弗萊徹海軍中將和維安艦長穿的是海軍制式飛機帆布卡嘰風衣,卡嘰拉鏈襯衣,棉卡嘰褲,戴著戰鬥帽和新的鋼盔。

艦橋上的每一個人都是這樣打扮,頭戴鋼盔,身著藍色斜紋工作服,或是卡嘰襯衣和褲子。在這一帶鋼盔很適用,因為裏面有個鋼紙墊圈,沒有彈片危險時可以遮太陽。但是,今天按照命令,飛行甲板上和艙面以上的每個人都戴了鋼盔。每個人都要把海軍制式飛機救生衣(大部分是木棉背心)放在崗位附近。飛行員和所有能飛行的人,包括維安艦長、副艦長帕特森和一切參加飛行的人員,都有一個新的橡皮救生衣,這種救生衣用一個小壓縮氣瓶就可以吹起來,用嘴吹也可以,但在必要時才充氣。

那天一大早維安就碰到了牧師,他正在到處找一頂戰鬥帽。帕特森答應他可以到艦橋上觀戰,但必需找到一頂戰鬥帽。他到底沒能找到,因此未能看到“哈巴庫克”號第一次,也是最大的一場戰鬥的壯觀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