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在那遙遠的地方(第2/3頁)

這個復雜問題的挑戰使得物理學家們立即行動起來,芝加哥倫比亞大學學、哥倫比亞大學、斯坦福大學都開始了這方面的研究工作,哥倫比亞大學比較有優勢,因為它擁有回旋加速器和費米、西拉德這樣的一流原子物理學家。費米於1939年1月25日哥倫比亞大學物理實驗室所做的實驗再次表明核裂變釋放出巨大的能量,該年3月16日,哥倫比亞大學物理學教授佩格拉姆致信美國海軍軍械部部長胡珀上將,向軍方坦率地闡明了核裂變的軍事潛力。現在美國的科學家開始擔心這樣一個事實:德國意識到這個潛力了嗎?

1939年夏天,德國突然宣布禁止出口波希米亞地區的瀝青鈾礦,流亡美國的歐洲物理學家認為這種做法只有一個可能:德國已經開始將鈾用於軍事目的。比起美國本土的科學家來,這些來自德國、意大利、匈牙利的流亡科學家懂得民主國家的政治結構和運轉機制,那裏存在著把研究工作與軍事應用連接起來的紐帶,尤其是他們當中大多數人都曾親身體會過,在德國,一切科學研究都可以被納入戰爭的努力之中。這就是為什麽羅斯福只能從愛因斯坦、費米、西拉德等人那裏得到警告的原因。這些人懂得軍事獨裁和權力的集中,而大多數美國土生土長的科學家卻從未找到走出學術象牙之塔的大門。

當年7月,西拉德、魏格納這兩位流亡匈牙利人去普林斯頓大學拜訪了愛因斯坦,三人決定起草一封信給羅斯福,提醒他德國人有研制出原子炸彈的可能,並且由愛因斯坦這位在美國最聲名卓著的科學家來署名。愛因斯坦仔細地閱讀了這兩張寫得密密麻麻的打字機紙,最後評論道:“這將是人類歷史上第一次利用不是來自太陽的能量”,然後在第二頁下面簽了名。這幾個人都不是外交方面的專家,對於羅斯福能否讀到這封信一點把握都沒有,西拉德勸愛因斯坦將這封信寄給他的老友比利時王太後伊麗莎白,通過她將其轉交給羅斯福,同時將副本抄送美國國務院。過了幾天,西拉德的一位朋友提出了一個更好的主意,把這封信交給了華爾街金融家亞歷山大?薩克斯,此人是羅斯福的經濟顧問,有機會直接與總統見面。

10月11日,薩克斯將愛因斯坦的信交給了羅斯福,但是這兩頁東西太長,羅斯福聽了一半就聽不下去了,打發薩克斯次日再來見他。第二天早晨,薩克斯對羅斯福講了拿破侖拒絕使用新發明的蒸汽船以至未能征服英國的故事,打動了這位總統。在回信中,羅斯福告訴愛因斯坦,他感到“這個情況十分重要,因此我成立了一個委員會,……讓其全面論證你提及鈾元素的那個建議的可行性。”

然而這個“委員會”(全稱叫“鈾顧問委員會”)成立的步伐一點也不快:聽取證詞、申請預算、審核報告、召開委員會會議、組織、改組董事會、種種變更指示……使得該委員會直到兩年後的1941年12月6日,才收到科學研究與發展總署(OSRD)署長、卡內基學院院長範尼瓦爾?布什發布的“全力以赴進行原子能研究”的決定。

從那時起,美國便開始了“終極武器”的研制工作。

而到現在為止,兩年多的時間過去了,愛因斯坦所說的“威力強大的炸彈”,仍然沒有出現。

現在的羅斯福,因為盟軍戰事的不利,對這種武器的擁有渴望,變得越來越強烈。

但羅斯福並不知道,此時的中國,在“終極武器”的研制方面,已經走在了美國和德國的前面。

塔克拉瑪幹沙漠,戈壁灘。

坐在汽車裏的一位年輕的中國陸軍軍官,望著一望無垠的沙漠,正用筆在一個日本記上,飛快地寫著什麽。寫著寫著,他的嘴角便禁不住的露出了微笑。

“……看到了這茫茫的沙漠,我忍不住想起她,恍然明白,她就是在這個地方度過她的青春年華的。她叫楊蘭妤——據說是楊大總統的女兒。這是她用她那黑葡萄一樣的眸子告訴我的一切。但是我讀不懂,我在‘國家最高機密’面前,顯得就像一個傻透了的間諜,想知道一切,卻又不善於捕捉任何信息。比我更傻的是吳欣蔚,他居然會認為‘楊蘭妤這個女人不誠實’。而楊蘭妤對他的疏離,恰恰又是因為她必須‘不誠實’。‘不誠實’的女人,也許正是我們曾經幻想過的那個最可信賴的女人。”

“一個銀白色的圓球,直徑約有一米,頂端筆直地豎著一根天線似的辮子。它被銀白色的三角金屬架支撐著,在空曠的草原上映照著天上的景色:雲卷風舒、月落日出。距離它25米,是用於控制和觀測的隱蔽部。一米半厚的鐵鑄的高墻上,傷痕累累,斑跡重重,就像經年累月風剝雨蝕的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