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書生軍閥吳子玉(第3/4頁)

“不錯,我這一次來京,就是想向楊瀚之說明在美之見聞,改革我國教育體制,培養學生實踐動手能力。”陳乾聲說道。

“看樣子仲華和楊瀚之極是相熟。”楊懷玉說道,“這一次政府能下決心大辦教育,和此人的努力不無幹系。”

“不錯。”陳乾聲說道,“此人見識卓越,能力超凡,將來能振興我中華者,必是此人。”

陳乾聲和楊懷玉繼續就中國的教育進行著熱烈的討論,而他並不知道,他將在北京見到的人當中,會有一個曾經在另一歷史時空中的競爭對手。而他們這一次將同樣再次展開激烈的競爭,只是競爭的對象,和那一時空中有所不同。

此時,陳乾聲打算晉見復命的楊朔銘,卻正在關注著另一個人的情況。

坐在桌前的楊朔銘,放下了手裏的報告,取過一張宣紙在桌上鋪好,然後拿起毛筆,蘸得墨飽,在宣紙上奮筆疾書起來。

很快,一首詞便一揮而就。

“北望滿洲,渤海中,風濤大作。想當年,吉黑遼沈,人民安樂。長白山前設藩籬,黑龍江畔列城郭,想不見,倭寇任縱橫,風雲惡!”

“甲午役,土地削;甲辰役,主權墮!嘆江山如故,夷族錯落。何期奉命提銳旅,一戰光復日山河!卻歸來,永作蓬山遊,念彌陀!”

“寫的好。”楊朔銘的身後,一個甜美的聲音說道,“氣勢磅礴,壯懷激烈,果然不愧為統兵將軍的手筆。”

楊朔銘感覺到了曦雪那熟悉的氣息,呵呵一笑,放下了筆。

“你誇錯人了,這首詞可不是我做的。”楊朔銘笑著說道。

“這首《滿江紅》不是將軍做的?”曦雪有些奇怪地看著楊朔銘,說道,“不過從這首詞的內容和表達的意境看,可是充滿了武將的氣息啊。”

“這首詞是吳子玉將軍做的,”楊朔銘笑答道,“我覺得這首詞寫得很好,所以借來練練毛筆字,省得你們這些才女們總笑話我,說我竟然連毛筆字也不會寫。”

正象楊朔銘所說,這首《滿江紅?登蓬萊仙閣》,正是吳佩孚所做。他剛才在報告當中看到了這首詞,一時心血來潮,才寫了兩筆。

“吳子玉將軍以書生帶兵,崛起行伍,這一次抗擊日寇,立下赫赫戰功,也是一位大大的英雄。”曦雪說道,“難怪能做出這樣的詩詞來。”

聽了曦雪的話,楊朔銘一時間默然無語。

吳佩孚以秀才之身投筆從戎,他上馬吟詩,下馬讀書寫字畫畫,熟讀《易經》、《舂秋》,在北洋軍閥當中可以說是非常特別的。

而吳佩孚一生中的黃金時代,就是這一次的東北抗日之役。

現在中國陸軍當中傳唱的軍歌,就是他自己填寫的這闋《滿江紅?登蓬萊閣》!

此時剛才那篇報告中的話,依然在楊朔銘的腦中回蕩。

“……其本人飲食起居都很簡單,吃的是面食、米飯,每餐只喝少許山東黃酒或紹興酒,早睡早起。平時練兵、打仗之余,喜歡讀書,不愛錢,不怕死,不向外國人低頭。”

“吳常駐洛陽時,曹錕在保定之軍因欠餉激發兵變,實際上是學生出身和行伍出身的新舊派官兵的矛盾引發的沖突。曹錕急召吳前去解決。吳遂召集全體官兵做了一次‘英雄並立’的講話,意思是學生出身的官兵是‘英’,行伍出身的官兵是‘雄’,必須能文又能武才是英雄,希望他們相互學習,好好團結。雖然他說話有些口吃,而且一口山東蓬萊土話,不太好懂,但一場兵變還是被他輕輕幾句話給化解了。兵變化解的關鍵是這些不同出身的官兵都對他懷有敬意,他本人既是秀才也是兵。吳佩孚軍中傳唱他自己填的詞《滿江紅?登蓬萊閣》,日本人聽了很不舒服,有一個日本記者到其駐地采訪,曾當面質疑:‘登蓬萊閣能夠望見長白山嗎?’他回答:‘吾心眼通靈,豈止能望見長白山,還能望見你們日本的富士山昵!’日人慚恨而退……”

“蘇俄曾派代表聯絡吳之事確鑿無疑,吳在洛陽時,蘇俄派代表前來晉見,表示要扶植他為中國之主,吳毫不猶豫拒絕了蘇俄代表之議,稱‘國家土地利權,無絲毫可以相讓者’。他對於別人稱他為軍閥並不介意,還曾賦詩自我解嘲:‘敢雲色相曾參透,卻信軍閥力無邊。’”

“吳氏清白自許,不納妾、不積金錢,平日飲酒賦詩,一派書生本色。其好自比關、嶽,然思想亦不失激進,故蘇俄曾青睞之,事出吳佩孚聲援學運學生的通電:‘彼莘莘學子,激於愛國熱忱,而奔走呼號,前仆後繼,以草擊鐘,以卵擊石,既非爭權利熱中,又非為結黨要譽。其心可憫,其志可嘉,其情更可有原。’以此電故,青年學生多贊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