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失地於秦,取償於齊?(第2/3頁)

“根據大本營的命令,陸軍下一步在遼東戰場的行動是,關東軍第七、第八師團將擔任主攻,實施中路突破,切入支那軍南方軍和北方軍的結合部。近衛師團及第四、第五三個師團快速跟進,沿突破口向縱深擴張戰果,壓迫敵人向海邊撤退……”

聽了上原勇作有些含糊的戰場解說,陸軍大臣宇垣一成和原敬首相不自覺的互相交換了一個揶揄的眼光,而一些官員和海軍將領則對上原勇作的窘態報以幸災樂禍的冷笑。

突然有人在一旁插言道:“長官,恕我直言,支那軍與我軍的爭奪焦點在瓦房店和金州,瓦房店地處旅大市區與郊區結合部,為敵我必爭之地。依我之見,我軍如果首攻金州,得手後經側翼攻擊瓦房店,敵軍失去支撐點,將不攻自退。”

上原勇作有些難堪地回過頭來,用惱怒的目光尋找著這個敢於質疑他的作戰計劃的人,當他看到說話的人是站在教育部總監本鄉房太郎中將身邊的永田鐵山時,還是忍住了沒有立刻發作。

作為日本陸軍當之無愧的領袖,應該說被稱為“工兵之父”的上原勇作將軍是自負的。他能做到現在的位置,也是有一定的原因的。盡管他知道這位永田鐵山的才能,但作為陸軍參謀本部總長,他還是難以接受一個小小的軍官對他指手劃腳。

“你的話當然很有道理,可是金州和瓦房店均為敵軍重兵屯集之處,易守難攻,而且那裏是中國軍隊最精銳的中央軍與我軍對峙。我軍如果突擊不能成功,敵軍全線反攻,則我軍進攻的部隊必然陷入重圍而無法脫身。”

永田鐵山當然能聽出上原勇作話裏的不滿之意,盡管上原勇作是在用大度和屈尊的語氣在向他作出解釋,但為了能夠讓日軍取得勝利,他還是冒著可能得罪這位陸軍領袖的危險,用商量甚至是懇求的語氣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敵軍艦炮火力猛烈,飛機亦占據絕對優勢,我軍出擊陣地地勢低窪,易受攻擊。而瓦房店前沿我軍已經建立既設陣地,各處以交通壕相連,有利於大部隊隱蔽出擊。萬一出擊失利,亦可有所依托,不致於動搖整個戰線。”

永田鐵山說完,用期盼的目光看著上原勇作,但上原勇作仍然不為所動。

作為日本陸軍的最高長官,他是決不會輕易向別人的意志屈服的。

上原勇作和許多日本陸軍將領一樣,一向不大看得起中國軍隊,認為他們只是一群由唯利是圖的軍閥以及背後的“英米鬼畜”操控的嗷嗷叫的走狗,之所以取得了一些勝利,無非仗著裝備精良人多勢眾而已。不僅如此,他一直認為美國人也沒什麽了不起,都說美國人在歐洲打仗時怎樣的兇狠頑強,連雄霸天下的德國陸軍都不是對手,但他的大日本帝國陸軍打起仗來,不是同樣的以不怕死著稱嗎?

“具體的作戰細節,陸軍省就不用費心了。”上原勇作有些惱火地說道,“參謀本部已經制定了詳細的作戰計劃,殿下也已經批準,陸軍省就不必過問了。”

“那就這樣吧。”裕仁環顧了一下四周,起身示意會議結束,將領和官員們全體起立,目送裕仁登車離開了大本營。在裕仁離開之後,原敬和內閣主要成員也跟著離開了。但讓原敬沒有想到的是,一位宮內侍從竟然在外面等候著他。

“首相閣下,親王殿下有請。”

原敬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象是明白過來的點了點頭,跟隨宮內侍從上了車。

“首相閣下,我想知道,在您看來,這一次日本是不是面臨著巨大的危險?”

剛上了車,端坐在車內的裕仁便立刻問道。

“是的。這場戰爭,是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和錯誤的對手進行的一場錯誤的戰爭。如果曠日持久,日本將陷入困境。”原敬猶豫了一下,點頭回答道,“而軍部不顧後果的擅自行動,是比支那軍隊和他們背後的英米兩國還要危險。”

“現在追究這場戰爭的起因,已經沒有意義了。”裕仁平靜地看著有些憤懣的首相,說道,“我想聽聽,首相有沒有能夠快速結束這場危險的戰爭的辦法。”

聽了裕仁的話,原敬感到了一陣惶恐不安,沒有立即回答。

“首相是不是認為,帝國軍隊這一次,很難打敗支那?”裕仁意識到了首相的惶恐,盡量和顏悅色的問道。

“是這樣。”原敬狠了狠心,說道,“其實,哪怕沒有英米兩國的支持,日本也未必能戰勝現在的支那。”

“哦?首相為什麽這麽說?”裕仁有些驚奇地問道。

“我這裏有一份報告,親王殿下。”原敬從皮包裏取出了一份文件,恭敬地交給了裕仁,“這是我們在支那的情報人員收集的近幾年來關於支那國內軍事、政治、經濟的簡報,這裏面說的內容讓人吃驚,因為如果這份報告所說的是真實的情況,那麽在這幾年裏,支那的發展之快令人震驚,現在的支那,已經不是以前的支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