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不一樣的道路(第3/3頁)

1912年10月5日,黃遠生曾借評價黃興之機評價孫氏,在報上發表的文章中說:“記者眼中之黃克強,乃一率直熱誠之人。其主張厲行國民捐及不換紙幣,正是他熱誠過人之處。然其政治思想之不適於今日者可見。顧其條理縱不及鈍初(宋教仁),而終異於中山之大言無實。若記者管窺蠡測之見不甚謬誤,則記者願為宋(教仁)系而兼黃(興)系,絕對不願為孫(中山)系也。”這些話當時曾傳頌一時。

“是啊,入黨需要打指印,寫誓約書,宣誓只服從他一個人的命令,這和以前的皇帝有什麽分別?”江雪瑩喃喃自語的說道。

後來發生的事實也證明了黃遠生的遠見。1913年9月27日,孫氏在日本召集流亡黨人,將原來的民黨改組為由他個人獨裁專制的“中華革命黨”。而為了貫徹自己的個人意志,孫氏竟然要求每一個人入黨時打指模、立誓盟,並向他本人具狀宣誓效忠。

為一黨執政和控國之私,可以出賣國家領土和國家利益,為將民主共和巧妙轉換為個人專制權力,並不惜利用權力和假革命崇高之名,要求同志將生殺予奪之大權授於自己,並以威勢迫使同志宣誓效忠自己一個人,孫氏乃是先例。

包括黃興、胡漢民、於右任、李烈鈞、柏文蔚等一大批革命老人眼見民主轉眼之間成為了個人一言堂的專制獨裁,皆棄之而去。

當然,此時的黃遠生已經沒有機會看到,1924年,孫氏的“黨在國上”理論新鮮出爐,以前一直高舉的“三民主義”事實上被束之高閣,而這個“黨在國上”的政治遺產日後為其後繼者予以全盤接收,“黨在國上”被演繹得爐火純青,並進一步發揚光大。共和民主憲政也因此而一直空留遺恨,直至後世。

後世的地方官員強拆民居時,百姓舉《憲法》以抗,而地方官員竟不知《憲法》為何物,尋本溯源,孫氏亦可謂難辭其咎。

“聽說先生這一次的主要目標,就是‘白楊’。”水井在一旁說道,“只是我們無法知道先生為什麽會這麽做。”

“很簡單,想要讓談判破裂,戰火重起。”江雪瑩淡淡的說道,“如果‘白楊’不在,抵抗日軍入侵,就少了一員大將。”

聽了江雪瑩的解釋,朱鳳和水井的臉上滿是震驚和迷惘。

“所謂的‘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我們以前走的路是錯誤的,但好在總算沒有一錯再錯,斷送掉大家的性命。”江雪瑩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幸虧遇到了‘白楊’指點迷津,我們現在,可以堅定不移的走正確的道路了。”

江雪瑩說著,掏出了一份電報,遞給了水井。

“這個組織是‘白楊’要求馬上組建的,”江雪瑩說道,“要求吸收黨內最可靠的同志。”

“參加這個組織也需要打指印簽誓約書?”朱鳳有些好笑的問道。

“當然不用。”江雪瑩淡淡的說道,“但是一經加入,恐怕就永遠不能退出了。所以你們大家要想好。”

美國,洛杉磯,“雄鹿”酒吧。

“那天的事,克強都看到了?”楊朔銘看著坐在對面的黃興,笑著問道。

“你怎麽知道我在場?”黃興有些吃驚地問道。

楊朔銘微微一笑,沒有回答,而是將話題轉到了另外一個方面,“克強身有肝疾,當早早醫治為上,否則會出意外的。”

聽了楊朔銘的話,黃興嘆息了一聲,默然不語。

“我那裏倒是有些藥,對克強所患之疾有所助益,如果克強信得過我,不妨一試。”楊朔銘看著黃興說道。

“固所願,不敢請爾。”黃興苦笑了一聲,“聽說‘人和藥房’即是瀚之名下之產業,所售之藥對宿疾頑症有奇效,但價比黃金,黃某囊中羞澀,只怕難以消受。”

“克強如有心助我成就強國之願,這些藥價,可以免了。”楊朔銘開玩笑似的說道。

“黃某一直熱心革命,可惜到頭來,全都是為人作嫁衣裳。”黃興的臉上現出了落寞之色,“現在才知道以前堅持之謬,可惜太晚了。”

“克強如有此心,還不算太晚。”楊朔銘看著黃興,誠懇地說道,“克強就是不打算幫我,難道不想讓這藥價降下來,達到每一個中國人都可以使用的水平嗎?”

聽了楊朔銘的話,黃興的身子猛地一震,他立刻就明白了楊朔銘的用意,眼睛猛地亮了起來。

“我知道了,瀚之所走的,和逸仙是完全不同的道路。”黃興緩緩說道,“只是現在,黃某還不知道能幫上什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