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不一樣的道路(第2/3頁)

而這樣一個優秀的新聞工作者,竟然被野蠻的刺殺在了美國!

楊朔銘將報紙還給了陸征祥,轉身大步的向關押刺殺者的房間走去,陸征祥和顧維鈞不安的對望了一眼,跟在了他後面。

楊朔銘進到了房間裏,陸征祥和顧維鈞跟了進去,立刻便看到一個個倚墻躺倚在那裏的人,這些人從面貌上看都是中國人,他們一個個面色灰敗的坐在那裏,臉上全都是驚恐懊喪的神情,他們的身上還不斷的向外淌著血,使這間不大的房間裏充滿了濃濃的血腥味,陸征祥和顧維鈞注意到這些人的四肢都已經被槍打斷,不由得相顧駭然,掏出手帕捂住了鼻子。

“問出來了麽?”楊朔銘對劉致遠問道。

“他們說他們是中華革命黨北美支部成員,專門來刺殺您的。”劉致遠回答道。

聽到劉致遠的回答,楊朔銘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為什麽要刺殺我?”楊朔銘的目光掃視過這些人,不動聲色的問道。

“你這條袁世凱的走狗!”本來坐在那裏的一個人突然一聲大吼,用盡全力的從地上跳了起來,手裏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飛身直向楊朔銘撲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陸征祥和顧維鈞大吃一驚,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楊朔銘雙手箕舉,顧維鈞只覺得眼睛一花,對方的刀已經到了楊朔銘的手中,楊朔銘閃電般的一刀刺進了對方的手掌,對方立時跪了下來,發出了淒厲的慘嚎。

“為什麽要刺殺我?”楊朔銘看著對方的臉因劇烈的疼痛而扭曲,冷冷地問道。

“袁世凱的走狗……人人得以誅之……”對方強忍著劇痛,用嘶啞的聲音回答道。

“誰派你們來的?”楊朔銘問道。

可能是覺得剛才痛苦的喊叫聲太過丟人,對方咬緊了牙關,閉上了嘴巴。

楊朔銘冷笑了一聲,手腕猛地擰動了一下,對方立時殺豬般地大叫了起來。

“是……孫先生……”

對方終於忍受不了痛苦,喘息著回答道。

聽到對方的回答,楊朔銘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而陸征祥和顧維鈞則對視了一眼,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他想要用這個辦法來破壞和談是嗎?”陸征祥上前一步,盯著這個因難以忍受的痛苦而混身發抖的革命黨成員,大聲問道。

此時對方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顧維鈞象是想起了什麽,拿過剛才陸征祥給楊朔銘看的那張報紙,上前在對方的面前展開。

“這個人,也是你們殺的,對不對?”顧維鈞大聲的問道。

“你們都知道了……還問什麽……”對方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微弱,顯然對痛苦的耐受力已經達到了極限。

楊朔銘猛地從他的手掌上將刀拔了出來,對方重重的摔倒在地,昏迷了過去。

聽到了對方的回答,顧維鈞憤怒地將報紙摔在了地上。

楊朔銘看了看手裏的這柄東洋式短刀,面無表情地將刀丟在了地上,盡管此時的他仍然顯得很平靜,但他微微顫抖的身子卻清楚的表明,此時的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作為一個從後世來的穿越者,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在教科書裏被描繪得光芒四射形象高大的一代偉人,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把自己當成是袁世凱的親信加以刺殺,理由也還算說得過去,可用如此狠毒的手段去對付一個記者,這算什麽?

眼前血淋淋的事實,揭示了後世教科書中“國父”真實的另一面。

死於異國的黃遠生,以自己的鮮血揭示了歷史的真相。提醒了年輕的楊朔銘人性的陰柔險詐,政治人物不可以世俗之道德標準衡量。

世事的復雜多變,也提醒著他,看問題切忌單一和片面。

“也許,我應該學學他才對。”楊朔銘的臉上現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自言自語的說道。

此時,站在圍觀人群中的黃興,看著地面上的一具具屍體和周圍的白人警察,臉上呈現出分外的焦灼,他時不時的踮起腳,向中國代表團下榻的酒店大樓不斷的張望著。

北京,新華門廣場。

江雪瑩看著手中的《順天時報》頭版刊登的“著名記者黃遠生舊金山遇刺,兇手為逆黨黨魁”和“中國代表團洛杉磯遇刺,兇手為逆黨黨徒”的大字標題,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

“先生會幹出這樣的事來麽?”江雪瑩身邊的朱鳳有些難過的問道,聲音裏透出一絲仿徨。

“現在的先生,和過去不一樣了。”江雪瑩說道,聲音裏同樣帶著莫名的失落,“我記得這位黃遠生先生曾經在報上批評過先生,這樣的事,完全是有可能的。”

“我記得那篇文章,我們大家雖然當時也很反感,但大家都承認,這位記者先生說的很有道理。”朱鳳點了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