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危機擴散(十七)

美國總統詹姆斯·艾伯拉姆·加菲爾德沒想到他連任之後的居然會遇到如此糟糕的局面,最近歐洲報紙極盡報業的瘋狂,把美國紐約警察毆打中國駐美大使,以及美國洛杉磯殺害中國外交人員的炒的沸沸揚揚。

紐約距離華盛頓沒多遠,這位數學家出身的美國總統很清楚紐約警察的操行。兇悍、鐵腕撈錢、粗魯,這就是紐約警察的一貫作風。洛杉磯那鬼地方的民風,加菲爾德也打聽了一下,打聽完之後他決定閉口不談此事。

身為數學家,加菲爾德總統也覺得這樣的外交糾紛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聯邦制的美國州權很大,除了憲法之外,各州都有自己的法律。美國的黑箱憲法看著能制定的很好,其實就是因為憲法必須向聯邦制做出妥協,只能吹點基本理念。若是真的拿出建立強力聯邦的憲法內容,不用說,開國時候的地方豪強絕對不會讓憲法得以通過。

《白人犯罪,用黑人和印第安人頂缸!》最新的歐洲報紙抓住美國的審判內容不松手。

“……如果說是南北戰爭之前,我們相信有黑人能夠持有武器。南北戰爭結束,美國對黑人的歧視變成了一個完全制度化的時代,黑人和印第安人居然在大白天公然持有武器在市區結隊出現,他們嫌命長不成……”

別說歐洲報紙覺得這事情無比滑稽,身為美國總統的加菲爾德也覺得洛杉磯地方處理此事的做法實在是駭人聽聞。就以那地方的民風,黑人與印第安人一起結伴同行,就已經是被視為“潛在犯罪份子”的行動。如果他們再扛著武器,當地警察估計已經格殺勿論啦。

可美國總統看著位高權重,號稱是被賦予了堪比羅馬帝國皇帝的大權,可面對各州的時候這權力就抓瞎了。總統頂多能夠調動聯邦直屬的警察隊伍。當然了,相信聯邦直屬的警察隊伍能夠解決州裏面的案件,可靠程度和相信豬能在天上飛差不多。州警察告知聯邦政府,“是黑人夥同了印第安人所作的案子”,那聯邦政府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認同。

如果聯邦政府派人去調查,95%的可能是什麽都查不出來,最後不得不采納州裏面的觀點。另外5%的可能呢,就是聯邦人員被打了黑槍,一件血案引發出更多血案。

美國人民就這麽率直,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地方上惡棍殺一個州裏的警官或者司法官,會成為大新聞。地方上的惡棍若是殺了幾名州裏的警官或者司法官,他就會成為英雄。若是殺了州裏的警官或者司法官之後,再殺幾名聯邦官員。那這位被捧為英雄的惡棍就會一躍成為傳奇,在美國民間傳說中璀璨存在。在一個總統都能被人民說殺就殺的自由國度,要求聯邦官員解決地方案件,這未免太強人所難。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如果加菲爾德總統個人出身豪強,在摸爬滾打的過程中結交了各路豪傑。在這種困難時候他就可發份英雄帖,告訴州裏當權的兄弟,“哥求到老弟你這裏來了,這是私事,不是公事。”地方上同為豪強的兄弟也不能讓大哥的面子掉在地上。本著“生死之交一碗酒”的江湖義氣,大家記下這筆情誼,地方上的兄弟也會努力辦案,盡量讓朝裏的大哥滿意。以後大哥自然會給相應的回報。

問題就在於加菲爾德總統並非豪強出身,而是一位“孝廉”。南北戰爭從軍,混上少將之前,他是個搞學術的。比搞學術更出名的,是他的養母精神不正常引發出來的事情。

1844年,13歲的加菲爾德因貪玩與小夥伴一起下海遊泳,差點被鯊魚吃掉。得知這個消息後,他的養母狠狠地將他罵了一頓。詹姆斯的養母罵道:“你這個蠢蛋,怎麽能瞞著我幹出這種無聊的事情來呢?”他的養母邊罵還邊伸手打了他一巴掌。詹姆斯只得一邊捂住被打疼的臉,一邊跪在地上向養母道歉,並保證今後再也不惹養母生氣了。

可是,令加菲爾德沒有想到的是,從此,他的養母每天都要這樣大罵他一頓,直到他跪地道歉為止。原來,加菲爾德的養母因遭受了刺激,引發了精神疾病。以後,每當養母發病時,加菲爾德都要向她跪地道歉,直到她安靜下來為止。有時是在家裏,有時是在商場。就是在學校,加菲爾德的養母病發後也是照罵不誤,而加菲爾德也依然只有跪地道歉才能讓她安靜下來。

這種戲碼從1844年上演到1881年,從13歲那年起到50歲時止,詹姆斯已經無微不至地照顧了養母37年,也向她跪地道歉了37年。

後來,加菲爾德總統或許是因為自己的經歷,強烈反對奴隸制。戰爭爆發後,投筆從戎,化悲痛為力量的加入北方軍隊大殺南方佬。萬人的鮮血托起了他的官位。等到他最終得以提名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的時候,他的養母得知了這個消息。就如挨了胡屠戶一嘴巴的範進一樣,老太太的精神病不藥而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