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tude·Op.1(第4/4頁)

直到此刻,她才得空思索如何踏出下一步。

從波蘭華沙到德國德累斯頓,從一場鄭重的道別跨進未知……少女理應是惶恐不安的。畢竟直到現在,“十九世紀的Aurora”的過去與未來,對她而言是一紙空白。

但這只左手,卻隱隱給予她前行的勇氣。

既來之則安之——歐羅拉給自己打著氣。

畢竟日子還要繼續,只希望能像佩蒂特期待的那樣,“以後一定好好的”吧。

……

“德累斯頓到啦。”

馬車行駛漸緩,車夫的吆喝伴著鈴響將歐羅拉的神遊掐斷。

心跳不由地加快速度,連帶著頭皮都有些發麻。她深吸一口氣,摒在胸腔中。緊張從腳下升起,車廂外的未知令她腦中一片空白。

此刻她才後知後覺,下車後,她將徹底融入這個時空。

“只因春日更叠再來,圓月別後重訪,花兒年年都返回枝頭綻放……

正如我和你道別,是為了再回你身旁。[7]”

茫然間,泰戈爾的詩句在她耳畔回響,竟將那些惶恐與不安慢慢驅逐。歐羅拉怔愣片刻後,隨即握住左手笑了。

幾小時前,她還在和鋼琴道別;現在,她又能驅使雙手歌唱。

甚至,她還能遇見青年的音樂大師肖邦。

還有什麽可怕的呢?

歐羅拉坐正身體,安然靜待車門打開。

1836年,十九世紀的浪漫時代——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