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孔秀死了(第2/2頁)

“嗚嗚嗚……”

火車頭很大,蒸汽很足,所以,發出的聲音也足夠大,膽大如小青者,也被嚇得跳了起來,騎在族爺的身上,驚恐的到處看,他從來沒有近距離聽過這麽大的聲音。

不過,跟別人比起來,他還算是鎮定的,有些人被嚇得哭爹喊娘,更有不堪者,甚至尿了。

孔秀很鎮定,抱著小青,瞅著驚慌的人群,臉色很難看。

“這是一個下馬威!”

孔秀咬牙切齒的道。

好在小青很快就鎮定下來了,從族爺的身上跳下來,狠狠的盯著火車頭看了一陣子,就被族爺拖著找到了火車票上的火車廂號,上了火車,尋找到自己的座位之後坐了下來。

火車很快就開起來了,很平穩,感受不到多少顛簸。

坐在孔秀對面的是一個年輕的黑袍傳教士,現如今,這個黑袍傳教士驚恐的看著窗外飛速向後奔跑的樹木,一邊在胸口劃著十字。

“先生,你是耶穌會的傳教士嗎?”

一句字正腔圓的拉丁話在南懷仁的耳邊上響起。

南懷仁驚奇的尋找聲音的來源,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正沖著他微笑的孔秀身上。

“先生,您居然會說拉丁語,這真是太讓我感到幸福了,請多說兩句,您知道,這對一個離開家鄉的流浪者來說是何等的幸福。”

南懷仁一張口卻是一口流利的京城話。

“玉山之上有一座光明殿,你是這座寺廟裏的僧侶嗎?”

孔秀繼續用拉丁語。

南懷仁繼續在胸口劃著十字道:“是的,我是來湯若望神父這裏當見習神父的,先生,您是玉山書院的博士嗎?

我聽說玉山書院有專門教授拉丁文的老師,您是跟湯若望神父學的拉丁語嗎?”

孔秀搖搖頭道:“不,我不是玉山書院的人,我的拉丁文是跟馬爾蒂尼神父學習的,他曾經在我家居住了兩年。”

南懷仁聽到馬爾蒂尼的名字之後,眼睛立刻睜的好大,激動地拉住孔秀的手道:“我的基督啊,我也是馬爾蒂尼神父從意大利帶過來的,這必定是聖子顯靈,才能讓我們相遇。”

孔秀笑道:“來大明的傳教士很多嗎?”

南懷仁激動地道:“這裏是一片文明之地,也必定是一片被基督庇佑之地,這裏人口眾多,人民慈善,是最好的傳教地。

我們這些基督的追隨者,怎能不將基督的榮光播灑在這片肥沃的土地上呢?”

孔秀笑道:“但願你能如願以償。”

南懷仁也笑道:“有基督在,必定如願以償。”

一個時辰之後,火車停在了玉山城火車站。

孔秀禮貌的跟南懷仁告辭,在一個青衣仆人的帶領下徑直走向了一輛黑色的馬車。

雲旗站在馬車邊上,恭敬的邀請孔秀兩人上車。

能直接站台上的馬車幾乎沒有,只要出現一次,迎接的一定是大人物,南懷仁的目的地是玉山站,所以,他需要更換火車繼續自己的旅行。

他站在月台上親眼看著孔秀兩人被馬車接走,非常的感慨。

“這一定是一位尊貴的爵爺。”

雲氏內宅裏,雲昭依舊躺在一張躺椅上,雲琸騎坐在他的肚皮上,父女擠眉弄眼的說著小話,錢多多急躁的在窗戶前邊走來走去的。

“你應該放心,孔秀這一次就是來給我們家當奴仆的。”

雲昭將雲琸的手從嘴裏吐出來,見錢多多如此焦躁,就出言安慰她。

“你確定這個孔秀這一次來我們家不會擺架子?”

“不會,孔秀已經把自己當成一個死人了。”

“既然如此,他先前跟陵山說話的時候,怎麽還那麽傲氣?”

雲昭撇嘴笑道:“你從那裏聽出來的傲氣?怎麽,我跟陵山兩人只從他的口中聽到了無盡的哀求?”

“哀求?”

“沒錯,就是哀求,這也是一向牙尖嘴利的陵山不跟他一般見識的原因,他的一番話將孔氏的處境說的清清楚楚,也把自己的用處說的清清楚楚。

之所以要說的這麽幹凈,就是擔心我們會有別的憂慮。

孔秀說的一點都沒有錯,這是他們孔氏最後的機會,如果錯過這個機會,孔氏門楣將會迅速衰落。”

“他真的有資格教授顯兒嗎?”

雲昭嘆口氣,親了閨女一口道:“這一點你放心,這個孔秀是一個難得的學貫中西的飽學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