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這是一場關於子孫根的談話

“自以為是!”

韓陵山將酒杯在桌子上頓了一下,參加進了孔秀的話題。

孔秀嘿嘿笑道:“怎麽又出來一個孔胤植一般的廢物,明明心裏想要的要命,卻還想著給自己裹一層皮,好讓外人看不到你們的尷尬。

裹皮的時候倒是把全身都裹上啊,露出個一個沒有遮蓋的光屁股算怎麽回事?”

韓陵山喝了一口酒道:“千年道德文章,一朝顏面盡失,你就不覺得難堪?孔氏在山東這些年做的事情,莫說屁股露出來了,恐怕連子孫根也露在外邊了。”

孔秀大笑道:“你既然見過我的子孫根,可曾自慚形穢?”

韓陵山笑眯眯的道:“這麽說,你就是孔氏的子孫根?”

孔秀聽了笑的更加大聲。

“沒錯,有了這東西就能傳宗接代,就能成不死之身,你且看看我這根孔氏子孫根可否挺拔,高昂,雄壯?”

韓陵山笑道:“不過如此。”

孔秀又一把將坐在對面喝果子露裝路人的小青一把提過來頓在韓陵山面前道:“你且看看這根如何?”

韓陵山瞅瞅小青稚嫩的面龐道:“你準備用這根子孫根去參加玉山的子孫根大賽?”

孔秀哈哈笑道:“有他在,技壓群雄不算難事。”

韓陵山搖著頭道:“寧夏鎮英才輩出,難,難,難。”

孔秀看著韓陵山道:“孔氏有弟子去了寧夏鎮,每隔三年省親的時候,會經受族中嚴格的考核,出題人便是我,有時候也會用寧夏鎮的題目。

你知道結果如何嗎?”

韓陵山笑道:“看樣子是這小子贏了?不過呢,你孔氏子弟不論是在寧夏鎮還是在玉山,都沒有出類拔萃的人物。”

孔秀道:“這是沒法子的事情,他們以前學的東西不對,現在,我已經把改良之後的學問交給了孔胤植,用不了多少年,你藍田皇廷上還是會站滿孔氏子弟,對於這一點我非常肯定。

做學問,從來都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貧家子求學之路有多艱難,我想不用我來說。

孔氏子弟與貧家子在學業上爭奪名次,天生就占了很大的便宜,他們的父母親族每個人都識字,他們從小就知道求學上進是他們的責任,他們甚至可以完全不理會農事,也不用去做學徒,可以一心求學,而他們的父母親族會全力以赴的供養他讀書。

這些,貧家子如何能做到呢?

現如今,不僅僅是我孔氏開始研究玉山新學,其余的讀書世家也在孜孜不倦的研究玉山新學,待他們研究透了之後,不出十年,他們還是會成為這片大地的統治階層。

這一點,不是天子能改變的,也不是你們建造幾所玉山書院能改變的,這是儒家數千年來教化的成果所表現出來的威力。

就像現在的大明天子說的那樣,這天下終究是屬於全大明百姓的,不是屬於某一個人的。

可是呢,士大夫是殺不死的,雖然天子用了趨虎吞狼的國策,利用李弘基,張秉忠以及各路盜匪將大明國土清洗了一遍,減緩了,你們所謂的舊文人入侵你們內部的時間,暫時純潔了你們的隊伍,那又如何呢?

那些盜匪可以毀滅士大夫們的財富與肉體,可是,蘊藏在他們胸中的那顆屬於士大夫的心,無論如何是殺不死的。

他們就像春草,大火燒掉了,來年,春風一吹,又是綠滿天涯的景象。

大明天子就是看到了這個現實,才借著給二皇子選老師的機會,開始慢慢,有限度的接觸儒學,這是天子的一次嘗試。

對於這個嘗試我歡喜至極。

因為我終於有機會將我的新儒學交給這個世界。”

韓陵山舉杯跟孔秀碰了一下酒杯道:“在陛下面前,就不要提子孫根的事情了,說不定錢皇後會躲在屏風後面聽。”

孔秀冷笑一聲道:“十年前,到底是誰在眾人圍觀之下,解開腰帶沖著我孔氏上下數百人坦然便溺的?所以,我即便不認識你的面目,卻把你的子孫根的模樣記得清清楚楚。

跟你在一起,不談子孫根難道要跟你談學問?”

韓陵山低頭瞅瞅自己的胯下,點點頭道:“當時我罵的很是痛快。”

孔秀冷笑道:“既然十年前罵的痛快,為何今日卻處處忍讓?”

韓陵山道:“沒法子,如今的大明有用的人實在是太少了,發現一個就要保護一個,我也沒有想到能從糞堆裏發現一棵良才。

如果現在處處跟你針鋒相對,會讓人家認為我藍田皇廷沒有容人之量。”

孔秀笑了,重新跟韓陵山碰了一杯酒道:“有那麽一些意思了。”

韓陵山道:“孔胤植如果在當面,老子還會喝罵。”

孔秀伸了一個懶腰道:“他以後不會再出孔氏大門,你也沒有機會再去羞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