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親我了(第2/3頁)

可杯身根本不燙,反而是涼冰冰的。

他一雙手被厲醒川高高舉過頭頂,兩個人兩對眼睛穿了線一樣纏在一起。

“你是白癡?”厲醒川低聲吼他。

淩意擡起上半身憤憤地咬住他肩膀,以一枚不深不淺的牙印表達對白癡二字的反抗。

厲醒川嘶了一聲,揚手作勢要揍他。淩意眼睛都不眨,濕漉漉地盯著他,慢慢的,兩條腿擡起來夾住他。

“醒川……”

結果不出所料被推開,“別發瘋。”

長輩就在外面,再怎麽不顧場合也不能亂來。

他在床上懊惱地滾了一圈,咬牙捶床又不敢吭聲,眼睜睜看著厲醒川起身往外面走。

“你幹什麽去?”

“洗澡。”

“……快點回來。”

浴室地方太窄,厲醒川洗得不太應手,匆匆沖了沖就算了事。洗完回屋,淩意在床上躺著玩手機。

“醒川你看,這是我今天畫的,怎麽樣?”

厲醒川擦著頭發瞟了一眼,“不怎麽樣。”

“你就不能鼓勵我一句……”

“實事求是。”

淩意又沖上去咬他的肩膀,醒川推開他,“別鬧。”

正在此時,敲門聲響起:“淩意,你出來接個電話,爸爸要跟你講話。”

淩意怔了一下,馬上喊:“我睡了。”

淩素慧也沒逼他,只說:“那好吧。”

腳步聲漸遠。

厲醒川問:“我繼父?”

淩意咬著唇搖頭,“楊斌。我媽媽不知道,我沒有告訴她。”

厲醒川當即放下毛巾:“為什麽不說。”

淩意翻過身去,身體蜷縮起來,“說了有什麽用呢。她都當了二十年縮頭烏龜了,每天不是念經就是抄經,難道還能把楊斌怎麽樣嗎?再說這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鬧大了她在這兒的日子還怎麽過。”

厲醒川看了眼他的後背,沒再說話。

第二天兩個人起得都早,在家吃了油餅喝了蛋花米酒才出門。本以為起碼遊覽一些景點景觀,沒想到第一站是去山上的寺廟。

“別告訴我你也信佛。”厲醒川冷著臉。

淩意抿抿唇,語氣放軟:“我想求個符,保佑我順利出國。”

最近在申學校,他想求文殊菩薩保佑一切順利。

可厲醒川聽完臉色不佳,上山路走得極快。他氣喘籲籲追趕上去,“醒川等等我。”

快到廟門時,周圍歇腳的人或坐或站,有的求學業有的求子嗣。淩意緊緊跟在醒川身邊:“醒川,你畢業以後做什麽?沒見你找工作。”

“當兵。”

“當兵?”這是一個絕想不到的答案。不過厲醒川的每一件事淩意都記得很牢,念頭微微一轉就想通了原因,“想起來了,你跟我說過你親生父親是軍人。是這個原因?”

“嗯。”

前面還有最後一段台階,淩意喘到用手摁住兩邊膝蓋,厲醒川拿過他的包背在了自己身上。

到了廟裏厲醒川沒有進去,淩意獨自一人取了香,跪伏到蓮花墊上。

“菩薩保佑,醒川進部隊以後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凡事逢兇化吉,出門遇貴人。”

學業符變成了平安符。淩意攥在手心裏,出去後悄悄塞進醒川的背包,“走吧。”

但不知為什麽,下山時厲醒川臉色仍不好看,不大肯跟淩意講話。默默然走到老城區附近,兩人已經拉開好一段距離。

“淩意!”聽見身後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淩意不得不停下腳步。

居然在街上偶遇一幫高中同學。

他把線織手套脫下來捏在手裏,由袖口往指端慢慢捋著,“這麽巧。”

“巧?你不是回來參加婚禮的?”

今天怎麽說也是個節氣,有人結婚沒什麽稀奇。這群人是去參加同一場婚宴,新郎不僅是他們共同的高中同學,也是淩意短暫暗戀過的人。那時候在學校他情竇初開,跟外形陽光的男同學當了一學期同桌,但對方是直男,也不清楚他的心思。

久未見面大家都格外熱情,盛邀他一起過去隨個份子。這時厲醒川早已走得無影無蹤,淩意望著他走掉的方向,心裏酸脹脹的,“好吧,我跟你們去。”

沒想到,去了竟喝得爛醉如泥。

他禁不住勸,廉價的紅酒一杯杯下肚,不多時就已分不清東南西北。到了快散場的時候,新郎還過來看了他一眼,“淩意不要緊吧,你們誰送他回去?”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肯定他現在住哪兒。

正想不出辦法時,淩意身上的手機響了。新郎翻他口袋,接起來就聽見對方嗓音極其不快:“你跑哪兒去了?”

“你找淩意吧,他喝多了,方便過來接他一趟嗎?”

“師傅,到這個地址。”厲醒川手機上記了小區名字。

師傅邊答應邊從後視鏡囑咐:“小夥子,千萬別讓他吐我車上,我昨天剛洗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