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反常(第3/4頁)

也是想分散一下注意力,郭齊佑真的跳下床開始學習。

陳生耐心的教導著他,兩人一來一往,倒也忘掉了方才的沉悶。

兩人練著練著,窗外突然下起雨。陳生聽著雨聲,視線從郭齊佑身上離去,轉而想到了窗外的蕭疏。

陳生沒有虐待人的嗜好,他見雨勢轉大,探頭探腦地看向窗外,本想叫蕭疏入內,然而卻在走近窗口後發現那站在窗外的蕭疏已經離開,取而代之的是坐在對面房頂上,迎著雨勢注視他與郭齊佑的曲清池。

不知曲清池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身材高挑的他隨意靠在一側便是一幅美麗的畫。

只可惜畫中人畫皮不畫心,那雙眼總是黑沉沉的,像是壓著驅散不了的陰郁。

陳生與曲清池對視片刻,一方茫然,一方冷漠。

見他一動不動,陳生忍不住喊他:“下雨了。”陳生先叫他回來,之後不安地問:“你在想什麽?”

曲清池沒有說話,他還是坐在那裏,此刻的神情像是在通過陳生看向另一個人。

陳生見他沒有反應,不知他是不是受傷了,因此急忙對郭齊佑說:“你先回房練習,我和你師兄有話說。”

之後陳生想起日橋的玉簡,隨手將玉簡遞給郭齊佑,說:“你幫我看著這個,若是發現了什麽異常記得告訴我。”

郭齊佑應下,陳生很快離開客棧爬上曲清池所在的房頂。

曲清池靜靜地等著陳生過來,陳生到此方才發現他的臉上不止有一絲郁氣,還有明顯的冷意,而這種表情多半出現在他對上虛澤的時候。

只有遇上虛澤,曲清池才會有這種又冷又陰郁的表現。

陳生看到這裏,不知自己猜的是對的還是錯的。等陳生坐下,還未問曲清池發現了什麽的陳生先聽到曲清池說:“我們前世……是怎麽樣的?”

這個問題來的很突然。

陳生托腮,因不在狀態,所以幹巴巴地說:“沒什麽特別的,起初我救了你,你看上了我,然後你去與人比試,被引出了貪念,因我是你的貪念,所以當時有很多很多的人來尋我的麻煩,我東躲西藏了一段時間,被端肖雪抓住,接著你去救我,把我帶在身邊,每當我要走的時候,你就會找出無數個理由拖住我的腳步。”

陳生說到這裏,表情一點點的柔和下來。

那段過往像是重新出現在眼前,想著想著,陳生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平和的微笑:“拖著拖著,我留的時間久了,就不想走了。”

曲清池聽到這裏說:“那你現在還想走嗎?”

陳生奇怪地看向他,“早就不想走了。”

曲清池聽到這裏又問:“不想走是因為習慣,還是因為喜歡?”

陳生不知他為何一直追問,但他還是坦然道:“我從不會因為習慣改變喜歡。”

曲清池聽到這裏卻沒有多少笑意,他只說:“你向來清楚你要什麽。”他說到這裏雙腿彎起,一只手擋住嘴巴,一雙眼仍舊看著陳生房間的窗口,悶悶地說:“你還記得我們重逢時我受了傷嗎?”

陳生點了點頭,要不是當時曲清池受了傷,陳生許是不會遇見他。

“你知道那時的我為什麽受傷了嗎?”

陳生想了一下曲清池曾經的說法:“得到秘寶大意被傷?”

曲清池聽到這個自己所編的謊言輕笑一聲:“什麽樣的秘寶能大過盞目傷到我,不過是些扯謊的話。”

陳生有些無語:“你騙我還騙得很自傲是嗎?”

曲清池搖了搖頭:“那可不是自傲。”

“那是?”

“是什麽呢……”

說完這句曲清池沉默片刻,隨後點了一下青瓦,只見夢魚的身影出現在他的周圍,眼神多少有些貪婪,活像是看到了肉的狼。

陳生被夢魚的眼神弄得心氣不順,臉色一沉,正欲開口,卻聽曲清池說:“說來意外,也許你很難相信,這條魚是妄念。”

“妄念?”

“真身是蓮花的天尊,他也是金羽一黨。”

然而曲清池話沒說完,夢魚倒是先湊了過來。

察覺到夢魚的想法,曲清池在夢魚張嘴之前踩住夢魚的頭,習以為常地說:“他人很好,家住百州,生性淡薄與世無爭,起初金羽和虛澤開戰他並未加入其中,後來……我去尋他,他這才加入了金羽一派。而如你所知的一般,他死了。”

曲清池這聲死了說得很輕松,可陳生聽著卻覺得不是滋味。

曲清池一點點的與他念叨著:“我還記得開戰的前夕妄念還說過,打仗可以,可不能打臉,他這人愛漂亮,最是喜潔,即便要死,也要漂漂亮亮的死。”

“後來我們與虛澤在清水打鬥,苦於虛澤堅不可摧的肉身,故而一直在尋找破解之法。

而我這人最壞,知道天尊肉身難毀,設計將虛澤引到濁火島,提議由我來困住虛澤,再由檀魚搶走虛澤的身體,將虛澤元神扔進火海燒光。只不過很可惜,因末夭念舊,導致布局失敗,最後檀魚死了,身受重傷落在火海裏的人從虛澤變成了我。而為了保住我,妄念讓出了原身,將我放在蓮花中免受濁火焚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