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了岱峻先生的大作,既感親切,又多感慨。

我是中研院在台灣錄用的第三代:在南港的前輩,都是我的師長,對我教誨之恩,終生不忘。後來回到大陸,拜見留在大陸的前輩,他們也都厚待如子弟。這本書中的故事,在我而言,猶如家乘。

至於感慨,緬懷中研院創業之時初,人才鼎盛,風雲際會,不過數年,就成績沛然。如果沒有後來幾十年的變故,中國學術界的發展,可達何等境界?

本書最後一章,討論胡適與李濟二位對於學術發展觀點的歧義,也值得我們深思。胡先生樂見中國在學術上有人(例如楊振寧、李政道)嶄露頭角。李先生則關心,如何在中國有一個發展學術的良好環境,他尤其盼望,中國人的學術工作,不受任何教條的約束和幹涉。李先生的意見,應當是我們努力尋索的理想境界。

許倬雲於匹茲堡

2012年5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