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 徐又錚的奇幻之旅(上)

房間裏,虎頭虎腦的男孩,在母親懷裏撒歡大笑。美艷的婦人,抱著兒子,享受著兒子在自己臉上塗口水。在她身旁的男子,則抱著略大一些的女娃,講著些離奇古怪的故事。

比起共合大多數的同齡人,兩個孩子無疑是幸福的。他們從一生下來,就注定不會挨餓受凍,在同齡人已經開始學著做家務時,女孩則可以穿著美麗的公主裙,坐在鋼琴前一板一眼的學著指法,又或者是用價值不菲的畫筆顏料信手塗鴉。

雖然父親會為他們安排一堆課程,但是從不考察他們的成績,按照父親的說法,這些只是興趣,想學,固然是好,不想學,隨時可以放棄。自己的兒女,哪怕不學無術,也一輩子有錢花有飯吃,有什麽必要刻苦鉆研?

母親曾經是這一主張的堅決反對者,對於女兒,她倒不是太在意,將她交給那位同樣嬌慣孩子的大媽媽帶。但是對於兒子,她的要求便嚴格到苛刻的地步。

雖然幾歲的孩子,還不可能學習太繁重的課業,但是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把一些知識灌輸給兒子。而這些知識或是所謂的規矩要求,對這個年齡的孩子來說,未免太過繁重,且不合天性。

因為學習達不到母親的標準,又或是沒有像母親要求的那樣得體,男孩很挨了幾次罰,哭的撕心裂肺。被請來當專管的老師,日子也不好過。

男孩就發現過,那位美麗且溫柔的女教師被爸爸狠狠懲罰過,不但要脫光衣服被爸爸騎,還難過的啊啊大叫。這個發現讓男孩大為愧疚,總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在整個大院落的孩子裏,除了名為念祖的同齡男孩,他基本沒有朋友,就算是哥哥們跟他也不親。因為所有人玩耍的時候,他總是在學東西,於是就顯的不合群。

不過,隨著父母離家一次,再回來時,男孩發現自己得救了。母親也像父親一樣,不再要求自己學什麽東西,就連那位女老師,也被辭退。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再不用光著身子挨罰,她哭的反倒更厲害。

雖然沒有了美麗的老師哄自己玩,給自己買糖吃,但是媽媽的笑臉多了,又會抱著自己親昵,男孩還是覺得很幸福。比他更幸福的是姐姐,被爸爸拋起接住,從小就經歷過這種危險遊戲的女孩,非但不會害怕,反倒是大喊著“高點,再高點。”

毓卿不敢把兒子也這麽拋起來接住,只抱在懷裏。嘴裏念叨的,卻是丈夫在養壽園,為袁慰亭做的一首吊唁詩。

“不文不武不君臣,不胡不漢又不新。不到九泉心不死,不能不算明白人。四哥這麽個人物,最後落了如此下場,活著的人,也該引以為戒,學著做個明白人,別到臨了,再醒悟。”

自見到袁氏夫妻的結局,她復辟的心思,終於淡了下來,主要的精力,又放回了與狐狸精爭奪丈夫,外加帶好兒子這方面。但這不代表,她放棄了自己的本職,山東情報機構,依舊牢牢在毓卿控制之中。

“我得給小寶多弄點東西,不能讓他將來受了窮。原本我想讓小寶做個人君,可是看看二少,倒覺得,做個紈絝也沒什麽不好。瘸老大心氣挺高,可是也因此受的打擊最重。反倒是寒雲,本來就沒想過權柄,得失幸命,反倒是沒什麽失落。就是不知道,他和小桃紅,是個什麽結果。”

趙冠侯道:“小桃紅是個能管住他的。寒雲性子太過懶散,媳婦又是怕丈夫的,如果沒個厲害女人,他的日子會很難過。小桃紅正好彌補這方面不足,我相信,將來他過的會很好。再說,還有我照應呢。”

“恩,只要過的開心就好。想想四哥一家現在的情景,我也覺得還是額駙有遠見。大總統也好,皇帝也罷,反不如我們山東方寸之間,過的快樂。”

“誰說不是如此,可惜啊,總是有人想不開,看不透這一層。沒了皇帝,恢復了共合,但是偏偏還不安生。好好的總統和總裏又鬧矛盾,紹軒這出讓徐州,算是給府院之間加了把火,早晚兩下幹起來,他得落個罪魁”

徐又錚雖然傲氣,但不缺乏社交智慧,見了趙冠侯行晚輩禮,好話說了不少,對於十格格也極恭敬。可是對這個人的看法,注定好不到哪去。毓卿道:

“不提他,單說咱,徐州問題得不到確認,我們占徐州,就屬於名不正言不順。雖然可以收稅抽分,但是名義上,總是有所欠缺。將來如果有人覬覦此地,怕是個麻煩。”

“欠缺也不怕,馮玉璋這個副總統的位子,是我讓給他的。如果我想做副總統,哪還有他的份?我把這麽個名位都讓給他,占個徐州算什麽。再說,我還是兩江巡閱使,控制徐州,也算天經地義。至於辮子兵的歸屬……小徐看上這三萬人,我是真看不上。我跟他說好了,我挑剩下的,都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