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雄師(第2/3頁)

即使孫飛豹,也只能拼命大喊著,為士兵提升士氣,實際自己的心裏,也已經做好了戰死的準備。

五顏六色的旗幟,頭纏包布的天竺步兵,赤著上身的奴隸兵,乘坐大象的指揮官,面對這麽一支部隊時,魯軍的士兵都望向了那些去外國打過仗的上級。卻發現上級跟自己一樣疑惑,看到士兵看過來,只好勉強辯解“這很正常,洋人跟洋人都不一樣……”

敵人的兵力不可能有十萬,如果有,戰場上也放不開。但是可以確定,他們的部隊,確實是比阿爾比昂為多。如果把魯軍比做一艘船,他們面對的,就是大海。

楊福田看向了一旁的孫飛豹,後者也看向了他,在山東將官高等培訓班畢業的他們,幾乎同時發現,天竺部隊的配置,存在嚴重的問題。或者說,這根本不能稱為配置。

天竺人只是把部隊放在了一起,再勉強擺出一個陣型,卻缺乏部隊的有效控制。各支部隊的軍兵種站位嚴重不合理,也沒辦法發揮出炮兵等特種兵的作用。這是什麽情況?難道天竺的軍事理念,和自己存在著這麽大的差距?

尼泊爾雇傭兵的神色依舊,但是阿爾比昂連隊明顯開始動搖。這些土生土長的阿爾比昂紳士,並不適應這種以少打多的戰鬥,看著黑壓壓的人頭,已經開始絕望。至於火力配置,部隊站位,沒人顧的上觀察。有的人甚至向主官喊道:“我們應該撤退!加爾各達上空,還飄揚著我們的旗幟,他們可以堅持到現在,就可以再堅持一個月。堅持到我們其他的援軍來。”

阿爾比昂的指揮官,對於這種請求,只能用咒罵來呵斥,但是從聲音中也聽的出,即使是軍官,也沒有死戰下去的勇氣。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契機,一個可以合理撤退的契機。反倒是魯軍的神情,比他們從容的多。

即使是剛剛加入魯軍不久的義勇軍,在魯軍整體精神氛圍的感召下,也被這支團體所感染。對於恐懼或是臨陣脫逃的行為,在魯軍裏,都會被列為奇恥大辱,這支雇傭兵的意志,反倒比母國部隊更為堅定。

戰鼓敲響,天竺人的步兵開始前進,孫飛豹的已經開始向戰場側翼移動,阿爾比昂陸軍大喊著“中國人跑了!中國軍隊逃跑了!”隨即就開始向後逃,隊型變的散亂,這一變化,讓天竺兵變的興奮,已經有人開始朝這邊射擊,但是雙方距離遠遠超過射程,射擊不可能有效果。

楊福田抽出軍刀大喝道:“弟兄們,拿出自己的膽魄,給洋人看看,我魯軍可有肝膽!炮兵準備……”

天竺人對於自己的側翼並沒有提防,騎兵的行動,遠比想象中來的順利。那些天竺人也認定,這支騎兵是在逃跑,卻沒想到,他們實際是要進攻。

看著身旁的戰士,孫飛豹道:“人在海外,當逃兵也回不了家,惟一的出路就是死拼。命大的活命短的死,家裏有大帥照顧,保證不吃虧。弟兄們,跟我殺啊。”一馬當先,自樹林裏沖出。

這一行為,從軍事角度,以及兵力數據分析,與送死沒有太大區別。瑞恩斯坦將這次騎兵出擊,作為軍事上的反面典型,在山東高級將領培訓班上反復拿出來批判。可正是這個被阿爾比昂人稱為“戰場上華麗的左勾拳”的盲動,在戰場上卻收獲了出人意料的效果。

天竺人對側翼的疏忽,導致騎兵的切入異常順利,天竺兵甚至來不及放槍,騎兵就已經到了眼前。看到雪亮的馬刀,以及高大的駿馬,天竺人下一個舉動,就是扔下槍逃走,或是跪在地上投降。

炮兵妨礙步兵,輜重兵妨礙騎兵,混亂的軍陣,導致天竺人不能有效的指揮部隊,只能看著騎兵勢如破竹,一路突破、推進……越來越多的天竺人倒在馬刀之下,更多的天竺人選擇投降。

事實上,由於天竺兵太多,騎兵已經失去了機動力的優勢,只能舉起馬刀,準備在死前多殺幾個人。可是天竺兵顯然沒有近戰肉搏的勇氣,一看到馬刀,就立刻崩潰。

也就在此時,正面的魯軍步兵吹響了沖鋒號,軍鼓聲響徹戰場,五色軍旗前指,一個整編師的魯軍呐喊著,向天竺人舉起了刺刀,發出白刃邀請。

天竺人,退縮了。

一向表情冷漠的阿爾比昂司令官羅斯,望著前進的五色旗,與驚慌失措的天竺士兵,終於說了一句“可怕的中國人。成長起來的中國部隊,實在太可怕了。接下來,必須給他們更多的作戰任務……否則,未來帝國在東方,將失去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利益,我應該建議,立刻停止和山東的合作。”

“將軍,我建議您冷靜一下,現在我們的問題是加爾各達和整個天竺。”

“不,尊敬的先生,我想我們最大的問題,是這些中國人。天竺人贏了,只會是我們的麻煩,中國人發展起來,才會是災難。不信你看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