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天子大點兵(第2/3頁)

“我原本以為,泰西一打仗,黃浦江上的洋人艦隊就會少了,可是它們不但沒變少,反倒變的更多。袁慰亭為了做皇帝,可以不惜一切代價與洋人媾和。東洋人明明打了敗仗,我們可以趁機跟他們提條件的,可最後,卻變成了一場誤會。這與前金時代,又有什麽分別?外人都在猜測,到底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在國會裏,卻得到了一些消息。貸款!為了一筆扶桑洋債,我們的外交人員,就放了這麽大一個交情給對方。而借這筆洋債的目的,既不是用來維持軍隊,也不是用來發展經濟,而是用來做軍費,準備打內戰,消滅所有反對他當皇帝的人。為了做皇帝,袁慰亭可以壓上自己的國家,這樣的神,我們要來何用?”

他的手在空中一揮“岑雲翁可以在廣西號召到千百名舊部響應,孫先生卻可以在全國,號召起萬千志士赴死。為了我們這個國家,不至於被洋人一口口吃掉,我跟你走。我們到南方去,把這做廟拆掉,把這尊神,砸碎!”

雲南通電獨立,貴州迅速響應,西南兩省叛亂的消息,袁克雲再也不敢隱瞞。只能第一時間,向宮裏做匯報。

袁慰亭得到消息,不怒反喜,哈哈笑道:“蔡松坡果然起來造反了?好,很好。就讓我看看,這小周郎,到底有多大能為。拿破侖以武功稱帝,四海膺服,我如果沒有一場大捷,這天下,惦記著我這把椅子的人,還不知道有多少。總得給他們長點記性,讓他們明白,這把椅子屬於有力者,而天下對有力的人,是我!”

沈金英頗有些擔心他的身體,現在成立大元帥統率辦事處,所有兵權收歸皇帝。戰時指揮,後勤調度,都成了皇帝的工作,袁慰亭的身體需要休息,總是這麽勞碌,又怎麽受的了。

袁慰亭寬慰道:“你不用擔心,雲南、貴州,都是邊遠省份,地窮民寡,難養大兵。傾蔡松坡之力,又能得多少兵馬?我以兩廣及四川之兵來攻,根本不用擔心勝負。其實在我改制之前,就已經在為對付蔡鋒做準備了。在國庫裏,始終有三千萬元的巨款沒用,這筆錢,就是為了打仗做的準備。比兵力,比裝備,比軍餉,蔡鋒處處都落下風,我們又怕他何來?我用不上禦駕親征,只在家裏坐鎮調度就好。但是這仗一定要打贏,也要打的幹凈利落。當了皇帝,就要和大總統有區別,否則,又怎麽壓的住那些軍官?”

“金英,你不懂,皇帝並不是好做的,一幹驕兵悍將,需要用大義名分壓服,也需要用實力手段震懾。地方督撫在前金時代就與朝廷爭權,現在也不會例外。出頭的是蔡鋒,包藏異心的還不知道有誰。我們如果一個個去猜,再去抓,縱有千手千眼,也忙不過來。這次是個機會,我等著他們自己跳出來,再把他們一網打盡!”

這位洪憲皇帝臉上,流露出幾許猙獰“我的身體不行了,恐怕不能陪伴你很久,在我倒下之前,總要做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總得為你和孩子,留下一個穩固的江山,才能閉的上眼。”

他握住沈金英的手“你看著,這回我就打一場大勝仗,讓你看看我的本事。等打完這一仗,我就好好歇歇,到時候,一切都聽你安排。”

對於這場志在必得的勝利,袁慰亭必然要選派自己的親信出征。廣東因為在前金時代,就是兩廣總督駐節之地,加之廣東督軍龍齊光一向為袁系忠臣。是以不但加兩廣巡閱銜,且封為郡王,在這次的洪憲大封賞中,是僅次於趙冠侯、黎黃坡的第三爵位。

以龍齊光帶兵出兩廣,陳宦領兵坐鎮四川,除此以外,為了保證自己命令得以順利實行,前線士兵認識到北洋的戰力。這次更是派出了手下愛將唐天喜,以及自己的禦林近衛。

唐天喜這位男寵出身的武官,是袁慰亭身邊的第一心腹,從某種意義上講,幾可與沈金英分庭抗禮,不分高低。袁慰亭曾不止一次稱其為,我之子龍。河南新成立的第七混成旅,就是給這位胯下子龍的封賞。

既為禦林,武力自然不會孱弱,不管是編制還是軍費,都是按照一個師的標準撥發。唐天喜跟隨袁慰亭多年,耳濡目染,掌握部隊的能力是有的。軍費充足,軍心也不成問題,現在困繞第七旅最大的難處,就是武器。

按袁慰亭的計劃,該旅準備以鞏縣兵工廠的存貨進行武裝。可是等到唐天喜上任後才發現,鞏縣的軍火庫裏的物資,只有帳面上的一半。整整半個師的武器裝備,彈藥補給,都沒了蹤跡。

這名兵工廠的負責人,關系可以一路通到袁克雲那,對於這位胯下子龍,雖然恭敬,卻不至於畏懼,話裏更是軟中帶硬。隱約間點出,自己的生意,是受大公子的授意,如果唐旅長執意追究,大公子不會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