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濰坊會戰(下)(第2/4頁)

這些靖國君舊部,論起個人的戰技,遠在青島那個師之上,可是忠誠度始終是個問題。扶桑的特工人員,對於陜軍的工作力度最大。金錢收買,或是以舊仇刺激,希望陜軍可以站出來,造趙冠侯的反。

如果不是楊玉竹始終在維持著部隊的忠誠,說不定陜軍真的可能嘩變。雖然他們關鍵時刻站對了位置,可是要想正式納入魯軍體系,成為真正意義上的袍澤,還是要經過一道試煉,也就是綠林裏常講的投名狀。總要付出,才能有回報。只有為山東的利益流血犧牲,才能獲得山東的認可,最終融入這個體系之內。

而且,這次魯軍做事,也讓人無話可說,趙冠侯的基本部隊騎兵旅,第一個出來犧牲。有他們的血在前面,誰還敢說對自己的部隊不公平,那趙冠侯就可以用那些人的犧牲來打臉。

陜軍的表現,交出了一份滿意的答卷。在整個戰役期間,陜軍表現出了極高的服從性和忠誠度,相信在戰後,肯定會得到相應的獎勵。但是,融入進去只是第一步,要想飛黃騰達,還需要做的更多。

這些人與楊玉竹未必有很深的交情,可是他們的前程,卻不可否認的,系在楊玉竹身上。她今天做好了陣亡的準備,如果自己死了,或許趙冠侯會看在自己面子上,對這些陜西鄉親堂口弟兄好一些。更重要的,還是念祖。

郭念祖的身份,始終是個隱患,扶桑人做文章,很多時候,是以這個小司令當旗號的。趙冠侯雖然不至於幹出殺孩子的事來,可是將來的事,誰又說的好。如果自己陣亡,念祖對他沒有了威脅,或許就可以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即使不能成為頂天立地的豪傑,但至少不需要丟命。

她幾乎是抱著必死之心,沖上了戰場,但是陜軍的部下,卻不能看著她死在面前。隨著她前沖,那些陜軍士兵自發的在她身邊組成人墻,為她遮擋住幾發充滿惡意的槍彈,以自己的生命,換回了楊玉竹的命,直到兩方的隊伍終於沖到一起時,楊玉竹開始發威了。

她身上帶了四支左輪槍,在雙方即將沖到一起時,她搶先抽出手槍,用左輪點名。三秦俠女不但武藝高強,槍法同樣出色。這槍法,還是郭劍用大量的子彈堆出來的,在她身上,郭劍向來不吝惜彈藥。

如果他還活著,現在一定會唱一聲“人生在世莫輕過……”然後帶著弟兄,跟扶桑人殺個痛快吧。他就是那麽一個男子,行俠仗義,遇到這種事,肯定是不管是誰,先分個死活再說。

楊玉竹的眼前,多了層水霧,想起郭劍,她的心裏依舊是一陣錐心之痛。當她丟掉最後一支轉輪槍時,親兵已經將一杆長槍遞到她的手裏。

她搏鬥並不使用刺刀,而是用一條紅纓槍。月刀年棍一輩子槍,大槍這類長兵,本來是很難練成的技巧。楊玉竹於武道上的造詣,雖然不能和王五這種老俠相比,但是拿到江湖上,也足以稱為技擊大家。與只練過普通擊刺術的扶桑士兵單打獨鬥,絕對不會吃虧。

槍出如龍,紅纓化作一朵怒放的牡丹,綻開花蕊。當花蕊重新歸於平靜,扶桑士兵已經被刺透了喉嚨。當一連三名扶桑士兵死在她的槍下,扶桑士兵也發現了這個女人的非同小可。有士兵有針對性地迎上來,敢於主動發起邀擊的,亦是扶桑軍中,以技擊聞名的健兒。

身強力壯的男子,加上不弱的格鬥技巧,由於男性在體力上的先天優勢,在這種對殺環節裏,楊玉竹頗有些吃虧。她身邊的親兵,已經與扶桑軍人展開搏殺。雖然魯軍人多,但是在局部小戰場上,卻發揮不出來。楊玉竹也沒指望過援兵來幫助自己,她是堂堂的三秦俠女,向來只有她救人的份,哪輪的到別人救她?

一聲嬌叱中,長槍化做怒龍,肆意狂舞。隨著紅纓飄舞,銀光伴隨著赤影飛舞,慘叫聲中,一個接一個的扶桑勇士,長槍前倒下。楊玉竹光潔的額頭已經冒出了汗水,胳膊微微發酸。戰場撕殺,不是江湖比武,沒有叫停,也沒有休息,只要活著,就得拼下去。

一名扶桑的軍官找上了楊玉竹,這同樣是一名精通格鬥的高手,手中家傳寶刀上,已經染滿陜軍士兵的熱血。能殺戮那麽多素來注重個人武藝的西北漢子,足以證明,他自身的藝業驚人。

刀與長槍發生了短暫而激烈的接觸,雖然交手的招數不多,楊玉竹已經感覺到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扶桑人的刀法,本就是極為高明的戰陣刀術,在山東的戰鬥中,又從屍山血海的肉搏中,汲取了寶貴的經驗。

在這種戰陣裏活下來,並對格鬥經驗進行歸納總結,對於自身的武技,有著明顯的提升作用。這名扶桑人的力氣本就在楊玉竹以上,刀術的修為又同樣高明,每一刀劈出,都如同天崩地裂,將楊玉竹逼的節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