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前哨戰(第3/3頁)

他用望遠鏡觀察著戰場,看到一名衣服與眾不同的年輕人在頻繁的發布著命令,這應該是他們的軍官,也多半就是殺死彼德羅的兇手。看著他,波波夫腦海裏又出現了彼德羅那具屍體。

他猛的吩咐道:“集合部隊,我們得改變戰術,向後運動,把他們的隊伍拉扯開。讓他們追著我們跑,否則,我們就去打他們的車隊,總之不能讓他們的炮打的太舒服了。”

官道上,來自太原的標營,正在艱難的前進,面前都是人,來自於各個府邸,每一座府邸提出來,都能令這些士兵感到心驚肉跳。每一名旅者,可能都是大有來頭的人物,不是這些最為卑微的士兵,所能得罪得起的。

他們沒辦法用手裏的槍開路,只能好言哀告著,提醒著對方,這是兩宮的車駕,如果擋了禦駕,是死罪。

可是這禦駕周圍並沒有太監,也沒有那位李大總管或是崔二總管出面,只有幾個士兵,那些逃跑者並不畏懼。

“我們知道禦駕,可是你看看,過的去麽?我前面多少人呢,你讓我躲開,我躲哪去,難道躲到官道下面去?我告訴你,我們府上也是有來頭的,老佛爺出京,我們家老爺帶頭來保駕,趕我們下官道,你們吃罪得起麽?”

類似這樣的說辭,幾乎每個時刻都在發生,這些護車的官軍除了焦急以外,竟是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想。車裏沒有旨意,他們就不能傷人,除了上火以外,什麽辦法都沒有。

遠方,幾騎快馬向著車隊跑來,馬上的人周身浴血,傷勢極重,身上穿的,正是山西官兵的號衣。

等到離的近了,這名騎士高聲喊道:“弟兄們,大事不好了,洋人……洋人來了!”話音甫落,一聲清脆的槍聲響起,這名官軍在馬上歪了歪身子,無力的向旁倒了下去。眾人此時也發現,在斥候身後數十米的地方,一朵黑色的雲追了上來,在風中傳來了呐喊聲、歡呼聲,以及意義不明的呼哨聲。

逃難的隊伍沸騰了“洋人來了!”“鐵勒人來了!”這樣的叫聲不絕於耳,方才還死活不肯動地方的車駕,這時已經不管不顧的向著道路兩側逃了下去。

一些夫人小姐,從車內鉆出來,匆忙的將鍋底灰向臉上塗抹,甚至顧不上自己的小腳或是花盆底,趔趄著身子走下官道,向著道旁的野地就躲。可他們並不知道,另一支人數不多,但是格外狡猾兇狠的獵手正在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雖然追擊者看上去數量不多,但是這些官員及其家眷都認可一個事實,官兵是打不贏洋人的。與數量無關,只與國籍有關。而來自太原的勤王軍,已經連整頓隊形的時間都沒有,後排的士兵只能舉起槍,向來犯者進攻。

可是這些騎兵並沒有理會,而是催馬從這些官兵側翼掠過,部隊進行了一個優美的回旋,以箭頭形勢,朝著兩宮車駕的側翼發起猛撲。

槍聲響起,前排的騎兵倒了下去,但是後排的騎兵完全沒有在意同伴的傷亡,舉起長槍,向著裝彈的金兵直刺。長槍刺入身體,人蜷縮著慘叫著倒下,騎兵無意於拔出長矛,而是選擇拔出馬刀,開始肆意揮砍。

金兵已經來不及填充彈藥,一部分士兵看到那雪亮的馬刀,就已經嚇的魂不附體,因為緊張而動作變形,子彈填充不進去,最後只能狼狽的丟下槍,然後轉身就逃。這些被毓賢寄以厚望的營兵,雖然裝備了較為先進的步槍,卻沒有白刃格鬥的訓練與勇氣。當鐵勒人發起白刃沖鋒後,官軍不負眾望的潰散了。自戰鬥開始到結束,一營人被一連人殺的落花流水,用時不超過二十分鐘。

羅巴諾夫並沒有理會那些逃難者,這不是他的工作,他只用長矛挑起車簾,一輛車,一輛車的翻找。

箱子、箱子、還是箱子!

他並沒有打開箱子的意圖,箱子沒長腿不會跑,他要找的是會跑的人。終於,他在一輛車裏看到了人,但是他絕對不會是皇帝,更不會是太後。其是個年過五旬的官員,手裏拿著念珠,冷笑的看著他,羅巴諾夫以長矛抵著這人的胸口,用自己學來的大金官話問道:“你是誰?你們的皇帝和太後在哪?”

“本官,大金中堂剛烈剛子良!爾等蠻夷,也配問我們皇帝的下處?”

長槍突刺,鮮血崩濺!